沈眠沉默了。
南郊六千畝早就談崩了,不過是拿來穩住沈致和的理由罷了。
沈眠沒說話。
沈致和看向楊薔。
楊薔小心翼翼的:“眠眠,你加把勁啊。”
沈眠哦了一聲,吃了飯告辭。
開車漫無目的在街上打轉,最後轉去了酒莊,坐在靠窗的位子托腮看外麵發呆。
“我能坐這嗎?”
沈眠抬頭,看見徐鳳澤有些發愣:“不能。”
徐鳳澤已經坐下了,招手要了個杯子,手伸出來要拿沈眠麵前的酒瓶。
這是陸少卿存在這的好酒。
沈眠往回拽了拽,“一口三千。”
徐鳳澤無語:“你現在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錢。”
“不給就走。”
沈眠手機響了。
拎起來看了眼。
徐鳳澤給轉了一萬。
“三口,加上之前的一千,能給我了嗎?”
說著把杯子朝沈眠麵前推了推。
沈眠其實有點喝多了。
陸少卿這酒是找人私釀的,度數很高,沈眠晃了晃眼前的虛影,給徐鳳澤倒了一點點:“三口。”
說完堵上塞子,酒抱在懷裏,把徐鳳澤的酒杯給他推過去:“你悠著點喝。”
臉頰帶了點紅暈,說話一本正經,有種小孩子學大人說話的稚嫩和可愛,和平時冷著臉的沈眠很不像。
徐鳳澤沒來由的笑了笑,再看推來的酒杯。
淺淺的一層,笑意凝固了。
但沒說什麼,接過抿了一口。
辣味綿長。
隻是一口就沒了。
徐鳳澤:“你看什麼呢?”
沈眠看著窗外,聲音很低:“我看車水馬龍裏,哪是我的家。”
聲音很輕,類似於呢喃。
語調平平,像是麵前有個泡泡,聲音大點,泡泡就碎了。
徐鳳澤愣了下,看著沈眠的側臉出了神。
沈眠趴桌子上睡著了。
徐鳳澤起身要扶她出去。
但沈眠不讓碰,抱著酒瓶子趴著朝窗邊挪。
在徐鳳澤過來的時候掏出裙子口袋裏一直震動的手機,滑開丟到桌麵上。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眠眠。”
徐鳳澤愣了下,接起電話:“你是哪位?”
陳啟明也愣了下,從床上坐起身,臉上陰雲密布:“我是她男人,你是誰!”
徐鳳澤側臉看向趴著的沈眠,手緊了緊,他怎麼都沒想到沈眠這麼快就談戀愛了。
按了按眉心,想說地址讓他過來。
“先生,沈小姐懷裏的酒是陸少和她一起存的不假,但陸少保價七位數呢,您看,要不先拿出來,別摔碎了。”
徐鳳澤凝眉看向身後小心的侍應生,再看向沈眠,直接掛了電話,把沈眠懷裏的酒瓶拿出來遞過去,彎腰抱起想掙紮的沈眠朝外走。
……
沈眠是被叫罵聲吵醒的。
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懵懂的看著麵前的鬧劇。
陳啟明在推搡徐鳳澤。
旁邊站著環胸像是在看戲的陸少卿。
沈眠懵了。
陸少卿挑眉看她,意味不明的笑笑,接著扯了把不停叫罵的陳啟明:“人醒了。”
陳啟明:“這個野男人是誰!你他媽不願意讓我碰,大姨媽一來大半個月就是因為他嗎?”
沈眠嘴巴開合半響,低頭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