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結打完後,陸少卿捧起盒子起身。
在黑夜中沒發出半點聲響的朝著裏屋前進。
玄關前亮了盞昏暗的燈。
把陸少卿的影子長長的投射在了台階之上。
陸少卿一隻腳邁進玄關。
“她是我的女兒。”
聲音清幽平淡,在黑夜中發散。
沈眠的聲音精準無誤的散進陸少卿的耳朵裏。
陸少卿在玄關門口頓足,順著聲音看向花園角落涼亭下坐著的人。
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但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隻有手腕處寬大的玫瑰金手表被月光照耀的閃閃發光。
陸少卿看著沒說話。
沈眠站起身從涼亭背手朝玄關走。
在上了台階和陸少卿站在一條水平線上後,陸少卿開口:“這個……”
沈眠沒理會,直接走。
陸少卿說:“我媽讓我給她的。”
沈眠頓足沉默了會,側臉看他抱著的盒子。
芭比娃娃。
上麵藍色的緞帶被綁成了精致的蝴蝶結。
沈眠重新扭回頭要走。
手腕被握住。
沈眠下意識掙開手甩,偏偏,陸少卿握得很緊。
大力下,手腕一直貼著皮膚帶著的手表,歪了一寸,卡著肉了。
沈眠嘶了一聲,陸少卿鬆手。
沈眠甩了甩手腕,把手表解開重新扣。
像蜈蚣一樣盤旋在手腕的醜陋刀疤顯露在了玄關的燈下。
陸少卿:“你手怎麼回事。”
沈眠重新戴手表的動作頓了頓,掀眼皮看陸少卿。
一眼看見他皺著眉,像是對她自殺的事一無所知。
沈眠垂眸把手表重新戴上:“當年嚴晉東把我關起來,我為了和你通電話割腕自殺了。”
夜好像在此時靜謐到了極點。
沈眠一邊戴手表,一邊淡淡的說。
“你還記得兩年前你給我回過的兩條短信嗎?”
陸少卿沒說話。
“有一條是,別再煩我了。還有一條是,你和孩子,我都不要。”
沈眠把手表戴好了,手背後,笑笑:“你還記得嗎?”
陸少卿說:“我忘了。”
“好。”沈眠轉身要走。
“等等。”
沈眠頓足,客氣道:“你說。”
陸少卿把芭比娃娃放在了門口,從懷裏掏出一張卡遞過來:“這是剩下的利息。”
沈眠接了,轉身上樓。
到樓上把房門反鎖,上床摟著沈落睡覺。
隔天早上起來。
在樓下茶幾上看見上麵擺著的芭比娃娃。
沈眠拎起來拿到外麵扔了。
給沈落穿戴整齊,和保姆表示帶著沈落出去玩。
開車去南城北邊沒監控的地方。
棄車,抱著睡著的沈落轉坐出租車,直接去了南郊找人租好的套房。
沈落在沈眠開門的時候醒了,好奇的從沈眠懷裏下來:“媽媽,這是哪裏啊。”
“這是我們暫時的家。”沈眠蹲下,把沈落的裙子整理好,沒忍住,對沈落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先住在這,等過段時間,媽媽給你買一套帶最大花園的別墅。”
沈落環視四周:“奶奶呢?”
沈眠:“奶奶不住在這裏。”
“這裏離奶奶住的地方近嗎?”
沈眠:“奶奶最近忙,等她忙完了,媽媽帶你去看她。”
沈落明顯有點委屈,但懂事的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