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看的出神,眼睫輕顫,和轉身的陳啟明對視了。
陳啟明原地頓足,片刻後走近撩高簾子要出去。
簡瑤握住他的掌心。
陳啟明抬起的腳停頓兩秒,放下。
簡瑤看著倆人的手,輕輕的呼吸了一瞬,“我……我最近過得不太好。”
聲音有點輕,像是氣音,加上沙啞,簡瑤覺得不太好聽,抿抿唇抬頭,再說一遍:“我……”
話沒說出口,和陳啟明對視一眼後,眼圈紅了,“我……”
冰涼手裏溫熱的掌心抽出,陳啟明朝後退了一步,距離客氣又疏離:“我還有事,先走了。”
簡瑤轉身追了兩步:“陳啟明。”
陳啟明頓足。
簡瑤走近繞到他麵前,被血跡模糊了的右手抬起:“我的手受傷了。”
“我的黑眼圈特別重。”
“我瘦了很多。”
“吃的不好,穿的不好,睡的也不好。”
簡瑤語速很快,哆哆哆的朝外說,怕陳啟明看不見,手朝前懟,一直懟到他眼前。
腳尖豎起,另外一隻手指著黑眼圈搖搖晃晃的湊到陳啟明麵前:“你看看。”
陳啟明垂眸,長睫微顫,盯著她掌心沒說話。
簡瑤說:“我最近過得真的很不好。”
陳啟明掀眼皮看向簡瑤,啞聲道:“所以呢?”
簡瑤昨晚想了很多,準確來說不是昨晚,一直到來的路上還在想。
要不要說?要不要說?天平是持平的,說和不說各占一半。
這瞬間,失去陳啟明的恐慌,悄無聲息的把怕陳啟明遇到危險壓了下去。
簡瑤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自私的,自私到令人發指。
她寧願陳啟明被欺負被傷害,也不想陳啟明不屬於她。
沒屬於過就罷了,已然屬於,食髓知味,就這麼歸了別人,憑什麼?
簡瑤從沒這麼想要一樣東西,想到抓心撓肝,五髒六腑都擠成了一塊,讓她再次沒下線的不擇手段。
簡瑤滿是血的手握住陳啟明的手:“我在醫院那麼說,是為了保護你,南城現在是刑南藝的了,我怕刑南藝對你下手,陳啟明,我是在保護你,你別……你別和她結婚。”
簡瑤雙手握住他溫熱的手,“別和她結婚,再等等我,等等沈……”
“瑤瑤。”
簡瑤的話乍然而止,握著陳啟明的手下意識鬆開,整個人朝後退了一步。
刑南藝倚靠在後台門口,眉眼含笑:“過來。”
簡瑤重新看向陳啟明:“我和你說的你聽懂了嗎?”
陳啟明沒說話。
刑南藝:“瑤瑤。”
簡瑤朝刑南藝走近,被攬著走了幾步,回身:“你聽懂了吧。”
陳啟明抬眸,“聽不懂。”
簡瑤到看不見陳啟明的背影才回神。
刑南藝抬起她的手端詳了幾秒,驀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簡瑤啞聲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的小動作真有意思。”刑南藝手抬起把簡瑤鬢邊的發捋到耳後,輕笑道:“用穿的像個叫花子,苦哈哈的臉,割破的手去博得別人的感情,有意思到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