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同樣駭然,他們並不知道司馬家弑君的事情,並不妨礙他們聽到後心中驚駭,那可是皇帝,可是天子啊。
同一時間,很多大儒直接被氣得厥過去,連救心丸都沒有用。
強撐著沒有倒下的,一個個嘴裏也是口吐蓮花,當然對象就是司馬家。
三國時期的司馬家一臉死寂,這已經不是司馬懿一死就能解決的事情,怕是得要闔族都賠進去。
更為可怕可悲的是,他們心中信仰道義已經破滅,當街弑君啊!
已經有些人自覺無顏活著,想要自殺,毫不顧忌所謂的君子儀態,癱坐在地上垂淚。
林書輕輕歎了口氣。
【殺曹爽叫洛水崩盤,而殺天子,便是直接叫殘存的禮樂崩壞。】
始皇帝同樣露出不滿,他不推崇所謂周禮,可人活在世,禮樂便不能崩壞,況且從後世有為皇帝身上,他看到了禮樂對於朝廷穩固的積極作用。
當街弑君直接是把皇權和天子的神性丟到地上摩擦。
他能理解天幕之前皇帝到我家的說法,有這麼個上位的前科在,後麵豈不是前仆後繼、不擇手段?
李世民重重地歎了口氣,他是後人,知曉晉朝之後那混亂無章的幾百年,又想到他那表姨夫。
想的還挺多。
【曹魏的第四代皇帝,乃曹丕之孫,性情剛烈。
公元260年6月2日晨,己醜,史書記載此時的天氣暴雨雷霆,晦冥。
洛陽皇城的雲龍門外,密密匝匝的屍體就那麼暴露在大街前,近乎三百具被斬殺得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屍體。
在這一大片屍體前麵,一輛破碎的輦車前麵,有一具屍體尤為的顯眼。
穿著一身皇帝袍服,走近一看赫然是一張稚氣未脫的麵孔,一支鐵矛貫穿胸口。
這位死去少年的天子,就是曹髦。】
眾人看到皇帝的屍首就那麼躺在熟悉的皇城南闕,心中有股難言的悲涼。
曹操更是死死地盯著他這個未來的重孫,司馬懿,司馬一族…
他雙目赤紅,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猙獰,可說話的語氣卻是平靜,“子孝,去,將司馬一族全部請到許昌,一個都不許落下。”
領命的曹仁沒有任何推辭,因為他看到曹髦的屍體就那麼擺在大街,沒有破口大罵已經是克製了。
“是。”
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走出去,他已經有些按耐不住身體裏翻滾的血液,唯有司馬家的血才能平息。
【曹髦的性格不是那種可以容忍司馬家篡權的類型,其實是個好苗子,但可惜手裏沒有抗衡的勢力,且權力不斷被架空收縮。
曹髦見大權為司馬昭所攬,預見到不久之後自己可能會被逼禪位,他不願意像漢獻帝那般,於是召集臣子討伐,有人勸說,可曹髦主意已定,寧死也不願再受屈辱。
他當時的想法,很激烈,反正哪怕是身死,也要把司馬家釘死在恥辱柱上,顯然目的達到了,而且效果超群。
王沈、王業見狀,自去前往司馬昭府上告密。】
王沈、王業聽到自己的名字,察覺到身邊人的眼神,以及拂袖而去的好友,又哭又笑。
完了,他們完了。
曹操確實又欣慰又可惜,多好的子孫啊。
司馬一族真該死啊!
【然後,賈充帶兵直接迎戰曹髦衛隊。
曹髦天子的名頭還是有用的,眾人不敢上前,於是賈充對成濟說,司馬公豢養你,正是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