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先是提拔呂惠卿為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就是定期的和皇帝討論討論心得,這也是為了避免他忙著變法的事情,有什麼小妖精在皇帝麵前說他壞話不知道,放個自己人,交流交流感情又不是監視,並不為過。
再就是準備另一項新法——農田水利法,反正就是逐個更新,主動進攻。
這個時候,富弼辭職了,明麵上的理由是反對年老病多,但其實他是反對新法。
但要不說人家是巨佬了,人家哪怕是反對新法,可皇帝把他當成新法的定山石他沒撂擔子不幹,給了觀望的時間,上書反對那也是就事論事沒有亂扣帽子。
臨走的時候宋神宗問他誰當宰相,富弼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但還是說的文彥博,宋神宗又問王安石,富弼沉默。
君子不出惡語,君子不強人所難。
王安石其實應該從富弼的離開敲響警鍾的,雖說變法需要堅強的意誌,不要被他人三言兩語所觸動,可對於富弼這樣的朝廷巨佬,有些話還是得靜下心去聽一聽,別太雞血上頭。
而且啊,王安石得知道,前麵新法順利實行,也就是在朝堂上打打嘴仗,並不是新法有多被大家接受,也不是宋神宗推行有多堅定,是因為一開始富弼幫他們阻擋了絕大多數的阻撓。
因為有富弼在,所以一些官員哪怕是攻擊都還保持著一種理智。
現在富弼走了,王安石就得做好迎接真正狂風暴雨的準備。
畢竟,前麵的慶曆新政有多失控,他並不是不清楚,那可是叫範仲淹把命折進去了啊。】
聽到熟悉的老友名字,富弼寫請辭書的手停下來。
他沒有去上朝,目光怔怔的看向窗外,天幕的誇讚他當不起,不過是一如既往的膽小如鼠而已。
他明知道大宋需要改變,可上一次已經把他的心氣打消了,沒有了那份銳利進取。
王安石的變法太急躁了,可他也不過是勸了一些而已,真要阻攔,他是攔得住的,不過不想趟渾水而已。
隻是,範仲淹……感覺好遙遠的名字了,他死後他們一群人得以回到朝廷中樞,可這個名字,終究是好久沒有聽到了。
朝堂之人紛紛沉默,慶曆新政,範仲淹,失敗的太叫人唏噓。
宋神宗隻有一個想法:一定不要準奏請辭的奏折。
【當初的範仲淹他們都擋不住,現在二十六年過去了,攻擊隻會更加猛烈,而王安石做好準備了嗎?顯然沒有。
突然之間,反對派發起了北宋政壇上一百年來最為猛烈的抨擊。
哪怕是當年的慶曆新政和濮議都無法相比。
最開始的人是範鎮,他直接否定青苗法,說青苗法乃是唐朝末年興起的邪法,後麵幾個都大同小異,但王安石還坐得住,他在等,等著最有名望的司馬光出招。
司馬光這回也沒再氣定神閑,第一是王安石把呂惠卿弄上去直接威脅到他的位置,再就是司馬光可能心裏不忿吧,你王安石弄個手下來對付牽製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瞧著天幕上麵一個小書生形象還掛著突兀胡須的小人,明明知道是很緊張的時刻,還是忍不住想笑。
好在一個個都是很忍量的人,沒有當場笑出聲,至於其他人則是想笑就笑,畢竟當事人又不在他們身邊。
【司馬光他直接跑到宋神宗身邊去說話,就是直接指明呂惠卿是個小人。
中間的過程就不說了,但確實在宋神宗耳朵邊留下一道聲音,呂惠卿日後如何另當別論,可一直到王安石第一次變法他是沒有出問題的,偏偏宋神宗想的又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