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韓世忠等人都由衷的笑出來,哪怕他們的情況並不樂觀,但看到前麵大宋有過輝煌,還是忍不住喜悅,又心酸。
【但是吧,我怎麼會叫你們開心很長時間呢,宋朝的武將敵人從來都不是敵人。
此時河湟凍土覆蓋生機滅絕,按理說隻要沿途追襲木征是跑不掉的,但不要忘記,咱們北宋還有一群好士大夫啊。
士大夫公開說過,邊將不許掌權,不許立功,不許和周圍異族主動開戰,因為這些都是武人私心作祟,他們想要升官就得要有軍功,就得打仗,不像是文人謙和。
木征要做什麼呢?
他得回京述職尋求下一步指令,下一步我是要進軍還是屯守,或者直接叫你們的人來摘桃子把我換掉呢?
可不得找這群大領導嘛,你們挨罵,可不虧。】
一瞬間,趙匡胤都顧不上天幕陰陽怪氣,因為他剛剛的喜悅就那麼半吊著,化為怒氣直接俄把他卡住了。
好不容易叫他開心點,好家夥,又來了。
宋神宗這邊一片寂靜,他們心中茫然,壓製武將都是祖訓啊,為什麼他們落得如此名聲。
可哪怕不解,他們也明白就針對王韶這一戰,他們沒有說話的立場。
他打得漂亮,他們沒有任何幫助,結果卻是如此,還是得受製於他們,所以他們才茫然,這是為什麼?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漢唐的武將嗤之以鼻,順帶感謝自己生在好時代,在宋朝,打仗死不死都是一回事,真換做他們,得先把自己氣死。
文官們也沒多羨慕,他們的脾氣也不軟和,對著武將那也是指著鼻子罵,但人家武將也不甘示弱,脾氣上來了拳頭也是朝著他們重拳出擊啊。
壓製不是貶低啊,文武平衡之道,你把武人壓到最底層,把文人捧到最高點,皇帝哪裏是這麼當的嘛。
他們前麵還羨慕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但想想靖康之恥,一瞬間頭腦清醒過來。
別想太多,那群大老粗還是有點用的,平日裏粗俗就粗俗點吧,總比被人全部裹挾到胡人的地盤跪別人祖先好。
【王韶擔心啊,可是沒辦法,京城的老板催的急,回去還得扯皮,趕緊往南邊跑吧,跑慢了又得往腦袋上安各種罪名,要是弄個擁兵自重的嘴,他可擔不起。】
文官已經被擠兌的沒有任何臉麵了,蘇軾都沉默下來,臉色難看。
這股氣不是對著天幕,更不是對著王韶,而是他自己。
【王韶這邊雖然不是一個完整的好消息,但也算是好消息吧,而西南的章惇也沒閑著,兩個人倒是各忙各的,忙點好啊。
章惇分三路進攻奪取懿、洽、鼎三州,一路都很順利,更是有梅山蠻族最大的氏族主動來投靠,釋放了一個非常好的訊息。
將近一萬五千戶的梅山蠻族,還有二十多萬畝的山田全部都劃到宋朝名下,章惇更是實地走訪,給這些賦稅直接減半。
章惇的人物已經超額完成,按照常人的腦回路已經可以了,但章惇不一樣啊,梅山是劃到大宋名下了,但這不是還有南、北兩江嘛。】
王安石剛剛還被王韶的遭遇心梗了一會兒,這會兒聽到章惇的想法立馬又笑了。
之前章惇在他身邊做事,他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敢想?
難道是京城束縛了他嗎?
難得,王安石心中有一絲鬆懈,他在京城其實也很累。
不過也就一瞬間,事情還未做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
之前還會因為官家的不信任而失落,可現在卻不會了。
沒辦法,官家的後代太能造,有用的兒子活不長久,沒用的直接把大宋折騰完。
每次隻要想到欽徽兩帝,他就有無限的掙紮,不管多艱辛的前路都有了動力。
不得不說,兩人給宋人的緊迫感實在是太大了,也是一種另類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