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薄景行看著病人的檢查結果：“腦幹出血，傷勢很重。這種情況的手術結果隻有兩種。”
話落，他頓了頓，又接著道：“第一種，手術失敗，傷者當場死亡。”
“第二種，手術成功，但很大概率，傷者會是植物人狀態。能夠正常醒來的機率，非常小。”
“這兩種情況，都跟家屬說了嗎？”
“已經說了。”護士點頭說道,“家屬也簽了字。”
嗯。
既然簽了字，那就接著手術吧！
薄景行是臨時又被請回來，做這台手術的。
畫展沒有看完，他就離開了……結果，還沒到家，又重返醫院。
沒辦法。
這個工作，總是這樣的。
“情情，買了些軟粥，還有些餅，你跟叔叔趕緊吃。”亞亞回來,把買好的飯放下，就見舒情紅了眼睛，明顯跟離開前的狀態不同。
一問，才知道這台手術並不好做。
亞亞也沉默了。
這種情況，能有什麼辦法？
隻能祈禱手術成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度日如年。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拉開，舒情猛的抬頭看去，眼前瞬間有些黑暗。
“情情，別急。”亞亞扶了她一把，舒情起身，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浮木，她很用力的抓著剛剛出來的醫生，“我媽媽怎麼樣，手術成功了嗎？”
被她抓著的薄景行微微怔住。
沒想到，家屬是她。
視線在她臉上略頓……想著跟她，還真是有緣。
口罩摘下來，見慣生死的臉上，一如概往的清冷。
並沒有是因為她，就說幾句好話。
“抱歉，節哀。”
兩句話說完，薄景行微微點頭，便已經離開。
下一秒，舒情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已經軟了下去，亞亞的驚呼聲起：“情情……”
薄景行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略頓了頓，返身回來，聲音依然清冷：“悲傷過度，先讓她休息會吧！”
亞亞感激的道：“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薄景行再次離開。
舒父慘白的臉色越發的白。
他坐在長椅上，手中還捏著女兒才給的銀行卡……卻已經用不上了。
滿心噩耗，淚流滿麵。
他沒有大哭，也沒有哀嚎……突然的喪妻，讓他整個人迅速老了十歲不止。
五日後，喪禮辦完。
舒父守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舒母依然溫柔帶笑的模樣，久久不願意離去，舒情紅了眼睛，聲音啞啞的說：“爸，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