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不息的城市霓虹映照著永遠陰沉的夜空,將壓低的灰蒙蒙的雲層都染上了幾分濃重的藍紫色光影。
直升飛機過於吵鬧的螺旋槳聲,瞬間打破了本來堪稱靜謐的高層住宅。
這陣短暫的喧囂就如同夜色中的潮水般,迅速的湧來而又遠去了。
這架直升飛機直接落在了摩天大樓最頂層的停機坪上。
做事細致的管家已經站在停機坪的外側等候了,等祁雁喬和馮慎思兩人下了飛機,管家立刻上前,熱情地歡迎道:“祁小姐、馮先生,少爺已經在靜候二位的到來了。”
祁雁喬和馮慎思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提及之前通訊中的事情,便直接點點頭,跟著管家走了上去。
管家將祁雁喬兩人帶到了陸流澤所在的房間,自己並未進去打擾,便很快離開了。
陸流澤從沙發上轉過頭來,打招呼道:“來了?”
祁雁喬拉著馮慎思一起走了進去,抬眼就看到了這個房間裏三維立體投影中的畫麵。
看著那座如今已經坍塌成為廢墟的建築,祁雁喬辨別了一會兒,才從周圍同樣亂糟糟的街道和破舊的建築上判斷出來,詫異道:“這是,貧民區那邊?”
陸流澤點了點頭,直接給了一個明確的答案:“是舊教堂?”
祁雁喬多少有些驚訝的咋舌,“已經被炸成這樣了?”
陸流澤略一頷首,旋即和祁雁喬告訴道:“是調查部那邊親自做的善後處理,至於他們有沒有從裏麵挖出什麼有用的證據來,暫時就不清楚了。”
祁雁喬立刻回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小夥伴。
馮慎思頓時配合地搖了搖頭,攤了攤手,坦言告訴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馮洛彬的嘴很嚴的,他不想說的事情,再怎麼問也不可能問到。”
祁雁喬頓時一臉了然地收回了視線。
陸流澤點了點頭,隻是道:“嗯,你那份記錄,我剛剛讓人和調查部交涉了一下,已經拿到了。”
他的神色間看不出絲毫異狀,隻是在停頓了片刻之後,陸流澤突然開口道:“也就是說,能問到的,都是調查部想說的?”
馮慎思斟酌著詞句,緩緩搖了搖頭,“我覺得,更確切的形容,應該是,調查部那邊,可說可不說的部分。”
陸流澤略挑了下眉,不再糾結這件事,轉而道:“來看一下我這邊,和祁雁喬這邊的經曆吧!”
“好!”祁雁喬立刻打起了精神,她對於他們幾個人在舊教堂出事的經過,還是比較好奇的。
不過,在觀看這些三維立體投影之前,她還特意和陸流澤解釋了一句道:“也是考慮到要看在我家小夥伴的麵子上嘛,我家裏這邊在出事之後,並沒有去和調查部那邊追問事發經過的記錄。”
陸流澤和馮慎思的行動路徑大部分時間是一致的。
對於已經仔細翻看了好幾遍整個過程的陸流澤來說,這段讓超級人工智能打碼處理過的影像文件內容,幾乎可以說是乏善可陳。
倒是第二段以祁雁喬為核心的影像文件,看完之後,卻是讓陸流澤三人不禁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開始麵麵相覷。
這些影像文件的時長並不短。
等他們三個一起認真看完,已經是後半夜了。
窗外的夜色濃重,城市裏刺眼的霓虹燈卻不會打擾到位於頂樓的高級宅邸。
濕潤的晚風吹拂著輕紗般的窗簾,夜色靜謐而安逸。然而,三維立體投影中的畫麵,卻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了。
畫麵中,關譯心當著祁雁喬的麵,拿了她身上的短刀,然後又幹脆利落的飆演技裝柔弱直到最後成功幹掉了一團人形馬賽卡,整個過程就凸顯出了四個字:蓄謀已久!
祁雁喬看著畫麵中那個唱作俱佳下手卻很是精準利落的漂亮女生,忍不住問道:“那人是誰?”
不管是祁雁喬還是馮慎思,他們倆當天晚上的記憶已經全部被剝離了,當然也包括在舊教堂外麵等待的那段時間裏看到的,劉青安和關譯心對峙的那一部分。
陸流澤的眼睛裏也閃過了一絲異色。
他之前就知道祁雁喬那邊的經曆與他和馮慎思不盡相同,但是也沒想到,祁雁喬這邊的事件核心,竟然沒有在她身上,而是在一個他們之前全都不認識的、也並非是邏各斯兄弟會候選人的陌生女孩身上。
陸流澤的語氣依舊平靜如初,簡要回答道:“她叫關譯心,是今年和我們同期入學的新生,貧民區出身,剛巧,她和劉青安是一個班上的同學,而且,按照學校裏登記的個人信息,關譯心的家庭住址,就在舊教堂附近的一棟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