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聰明人的定義是什麼？”葉初並不反感他這一想法，畢竟在這裏，活下去才是第一位。
裴言川歪過頭來，鼓了鼓嘴，“有腦子，遇事不慌，膽子大些……哎呀，要求好像多了點。”
葉初沒有說話，他聽到裴言川繼續說道：“哎，葉初哥，清華和北大哪個好啊？”
突然岔開話題讓葉初愣了一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話已經說出口：
“清華怎麼能和北大比呢？”
葉初反應過來後輕咳一聲，“你是要考北大嗎？”
“可能吧，”裴言川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如果高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考上的。”
葉初有些意外，他對裴言川的印象就是一個叛逆高中生，留著狼尾，還挑染，穿著破洞牛仔褲，看著像個混混，沒想到竟是清北預備役。
葉初在內心責怪自己，怎麼可以刻板印象看人。
“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學習。”裴言川低頭說，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子。
“沒人會喜歡有目的性的學習，”葉初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可能是對自己刻板印象的自責，可能是學長對學弟的鼓勵，他伸出手摸了摸裴言川的頭。
裴言川身子僵住，抬起頭，眼裏還帶著意外。
葉初收回手，“我想你不喜歡的應該是應試教育，而不是不喜歡學習。”
“嗯，”裴言川應了一聲，“我喜歡搖滾！”他說道搖滾時眼睛亮亮的，像是突然有了光，“可我媽都不允許我在家裏放搖滾，說我再喜歡搖滾就讓我滾。”
葉初笑了一聲，“喜歡是可以做的，等你考上大學，你可以去做很多事情，你可以喜歡搖滾，可以去搞樂隊。”
“啊——”裴言川拉長音，“還是要先考上大學嗎？”
“對啊，想要自由的前提是實力，不然你會永遠受製於別人，比如你媽媽不會讓你學搖滾。”
“那好吧，看來回去還是要刷題增分啊。”
葉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他說這麼多，可能是出於對高三生的鼓勵吧。
[啊啊啊好溫馨的一幕！]
[為什麼和八號可以說這麼多哈哈哈，一號不服！]
[一號：都是被掄了一棍子的人，憑什麼？]
但說完後，葉初突然覺得不對勁，他上一刻還覺得裴言川是個瘋子，下一秒就覺得他隻不過是個孩子。
他細細回味著剛剛的對話，最開始的岔開話題，到後麵的低頭示弱。他懷疑，裴言川是故意和他談論那些，好拉近兩人距離，從而讓他放鬆警惕。
葉初皺了皺眉，這會不會又是刻板印象，萬一小孩就是高三壓力大想要傾訴呢。
但他到底不是什麼聖父，心裏還是留了一個底，對裴言川更為警惕了些。
“葉初哥，看這個。”裴言川跑了兩步，指著一棵半禿的樹，眼裏滿是新奇，“哇，這是哪個人才搞得？”
葉初搖頭表示不清楚，“既然留了線索，那我們就跟著去吧。”
兩人一起向著樹枝所指的方向走去，葉初走在前麵，沒注意到身後裴言川聽著他的背影，眼神一暗，看不清情緒。
森林中的霧氣越來越濃，葉初猜測，天快亮了。他走得急了些，這一晚一定要獲得更多的線索，不然白天會太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