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邁步出屋,舅舅就在院中等著,看她出來快步迎了過來。
“怎麼樣了?沒事吧?”於忠良問道。
星夜搖頭,“有些失望。”
是真的,以前她雖然不想與他相認,他的形象更多的來自母親的日記,心裏也談不上多怨恨他,可是今天的接觸卻是寒了星夜的心,母親愛上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太為母親不值了。
“舅舅,我們回家吧!”星夜忽然覺得身心疲憊,好想回家。
“那他……”
“他這麼大人了,不會有事的,讓他自己清淨想想也好,不要打攪了。”
於忠良覺得星夜說的也有道理,要是張宏海的情緒不好,自己與他也說不了什麼。
車上,星夜忍不住問於忠良,“舅舅,為什麼他這樣對我媽,你還能和他做朋友?好像家裏人也都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
於忠良搖頭,“我與他認識二十年了,當年的他也是英氣風發,滿腔的雄心壯誌,要不怎麼你媽會喜歡上他呢,當年他和你媽在一起我是舉雙手讚成的,甚至還特意給他製造機會,當時的他們在一起很快樂的,不能說他不愛你母親,隻是兩人間卻不是光有愛,就能解決一切的。”
星夜瞪大了眼睛,“可是他最愛的是他自己吧!”
於忠良歎氣,“當年的事又哪能用一個對或者錯來說清楚呢,我印象就深的是,他問我,如果換做是我,我會怎麼選擇,父母還是愛人?我認真的想了很久,真的很難做出抉擇,他選擇了父母受到的是我們一方的譴責,可是如果他選擇了你母親而放棄了自己父母,恐怕譴責他的人會更多的,如果對方不是我妹妹的話,恐怕我做為朋友都會說他是被女人迷昏了頭了,大概正因為我能理性的分析他的行為,才不會盲目的恨他。”
“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太讓人失望了,他一直在說別人的錯,一個勁的想告訴我他是多麼的無辜,還有他對張睿與張睿母親的態度,也是讓我不能接受的。”星夜說道,一個人可以犯錯,但是也要有能承擔錯誤的勇氣。
“我們都不再是二十幾歲的熱血青年了,二十年的社會磨礪與官場的人際交往,讓他變得圓滑世故,說話辦事就少了幾分坦誠多了幾分防備與算計,至於張睿,他確實對張睿的教育有問題,但不能全歸在他身上吧,難道張睿本身就沒有責任嗎?”
於忠良的話點到即止沒有再說下去,這些話雖然不會完全改變星夜對張宏海的觀感,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舅舅說的更客觀,分析的更理性。
“舅舅,其實你也覺得他這麼想要認我隻是這麼多年對母親的愧疚在作怪對不對?如果過兩天他考慮清楚了,就會想到現在突然冒出個女兒對他的家庭婚姻事業都沒有好處的,大概要是真認了我,他就要操心,怎麼把我這個私生女光明正大的介紹給他的親戚朋友了,也許用不了兩天他就要後悔了。”
“這話我也點過他了,可是他現在聽不進去。”於忠良皺眉說道。
星夜也無語了。
回家,星夜一五一十的跟外公訴說了這次的見麵。
於老爺子隻是說:“說開就好了,你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用介意人家會怎麼樣。”
家凱是家裏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上個周末他沒有回來,聽見星夜遇到的事大惱,隻說不能輕鬆放過張睿那小子,星夜好說歹說勸住了家凱,不避諱的告訴他,張睿就是張宏海的兒子,這話連家洛也是第一次聽到,星夜幹脆把自己與張宏海見麵的事也說了,倒是成功的把家凱的注意力從張睿身上引開了,可是家洛很慘的又被他哥修理了,以後有多了項任務,監視小惡霸的行蹤,凡靠近星夜十米內的範圍,就算進入危險警戒範圍了,敢靠近五米內家洛就要出現在星夜身邊以防不測,這樣的要求令星夜哭笑不得,不過敢肯定的是家洛執行起來難度太大了。
而張睿被打的事也沒有人再提起,好像人們有誌一同的選擇忘記這件事了,星夜隻能猜測,是張宏海出麵不讓張睿再鬧下去了,就這麼偃旗息鼓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再沒有張宏海的消息,好像他們真的憑空消失了,於是星夜不再操心這些,安心上自己的學了。
近來學校裏刮起了一陣調班潮,開學的時候有幾名文科班的學生強烈要求調到理科班去,學校領導答應討論一下再給答複,可是還沒等校方有結果,就有大批的學生和學生家長找來,要求調班,說起來無非就是覺得文科班考大學的時候能選擇專業太少了,這若是開始隻有兩個人,校方可能還會答應,這後來演變成了班裏三分之一的學生都在考慮要不要轉班,讓文科班的班主任老師們一陣心焦,生怕自己班中的尖子生門想要轉班,因為大部分提出來的都是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