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無力的看著那個前世的自己,狀如瘋狂的到處去找嶽華軍,可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你比瑩瑩漂亮,她也就算是清秀,你比她能幹,她連炒雞蛋都不會,你比瑩瑩溫柔懂事,她是個嬌小姐什麼都要我來遷就她,但這些又算什麼?她是本市人,她爸爸是副行長,能給我安排工作,她是獨生女我隻要哄的她高興了,她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和她結婚我不用擔心找不到工作,不用擔心要回去種地,不用辛苦二三十年才能買上一套八十平米的小房子,你知道嗎?我們的婚房都準備好了,一百三十多平方隻有我們兩個人住,你說這些是你比的了的嗎?是你能給我的嗎?”
“我家裏是普普通通的莊稼人,我是村子裏的才子,從小人們就說我會是個有出息的,我從小也認為隻要我努力讀書我就能出人頭地,所以我頂著壓力複讀了兩年把家裏的錢花了個光,總算是考上了大學了,我以為我成功了,可是上了大學才知道我是多麼的蠢,我手裏那點東拚西湊的生活費比不上人家的一套名牌衣服,我傻傻學習的時候,人家卻在享受著大好的花花世界,我看見喜歡的女生都不敢去向人家表白,因為我請不起人家去吃一次飯店。
大學生算什麼?才子算什麼?生活是現實的,我要抓住一切機會,而和瑩瑩結婚就是我最大的機會,我是不會放棄的,葉子,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我們是同一類的人,你跟著我,難道是因為愛我嗎?還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我是大學生而且還是貧困的大學生,我沒有嫌棄你的能力,要不是你是那樣的出身,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是我一個窮小子可以擁有的,你不也是認準了這一點嗎?你認為你能拿捏住我,所以那些有錢的男人你不找,偏偏找了我,你跟著我無非是借著我脫離那個圈子,能夠得到一個新的還不算太差的身份罷了,就像你說的找一個家一個一心愛你的男人,其實我傻可是我會學習,而你呢,你比我更傻,傻到相信我……
葉子徹底的傻了,如果原來她還有滿腔的怨恨滿腔的委屈的話,現在隻剩下無邊的痛苦與來自內心的折磨。
這些話都是他內心中的實話,從認識自己的那一天起他就想著把自己當一個跳板而已,他說的對,是自己傻,奢望什麼感情,什麼家庭呀,一個這樣的小男人都會有這麼陰險的一麵,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自己還能相信誰?還有什麼希望?
星夜看著葉子一步步走入醫院的手術室,看著她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床上,冰冷的感覺在星夜背上升起,一瞬間她感覺是自己躺在了那個手術床上,帶著口罩的醫生,冷漠的看著她,“真的不要了?”
“不,我想要”星夜掙紮呐喊著,可是她動不了,她聽到了自己同樣冷冷的聲音,“不要了,拿掉吧!”
粗粗的麻醉針紮到了胳膊裏,星夜疼的一哆嗦,原來她真的能感覺到,麻醉劑好像沒有發生效果,星夜並沒有失去知覺,她感到了冰冷的金屬物伸到了自己的下體,不,不,她拚命掙紮可是躺著手術床上的身體一動不動的,是了那個麻醉起作用了,可是為什麼我是清醒的,為什麼我還能感覺到,下體的疼痛越來越厲害了,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身體裏流失,如同自己的流失的生命力,星夜覺得越來越迷糊了,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耳邊似乎還有醫生的聲音,“這個女人以後很難懷孕了。”
“那不是更好,省得有了再來打掉,造孽,這可都是一條條小生命呀!”
孩子沒了,自己做了儈子手,謀殺了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人,自己最期盼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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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已經醒了良久,也保持了雙手放在小腹上的姿勢良久,任憑眼淚順著臉頰流入發間打濕了枕巾。
重生後一直極力不去回憶的事,卻清楚的在夢中重現,種種過往仿佛就在眼前,為什麼還要讓我想起,那段經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為什麼不讓我徹底忘記?
星夜想到今天見到的嶽華軍,就是因為他嗎?是自己不甘心嗎?可是上輩子不都是認同了他的話嗎?
現在明明想的更通透了,這嶽華軍不過是自己深陷泥潭時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自己愛不愛他都不重要的,自己需要有這樣一個人來把自己拉出去,身邊的男人有的是,有錢的男人不可靠,長的帥的也花心,而嶽華軍呢?他長相普通,身家貧寒,人卻上進,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嗎?
自己隻想著用百般柔情俘虜了他,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為了他跟過去的一切告別,每天像個最賢惠的妻子一般的伺候著他,這些都是為了讓他離不開自己,為了能有一個完美的家庭,可惜自己看錯了人,無害的小綿羊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在咬的你血肉橫飛之時,奔著下一個更肥美的目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