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軍榮趴在床上,時不時就喊一聲疼。
瞧見秦大夫走了,一個黑衣壯漢就說道,“廠長,我看那光頭就是故意不給你看病,要不,咱換個地方?”
“換什麼換?青州誰不知道時琪醫術好?幸虧訛上她了,要是換個地方給治療,我指定得完蛋。”
方軍榮說完,又是一陣長籲短歎,別人不知這工業廢料的毒性有多強,他卻是一清二楚。
以前工廠生產的時候,他身為廠長,卻很少親臨現場,遇上什麼事兒多半是讓手下去處理,就是想避免接觸工業廢料。
沒想到防著防著,被人直接一管子攮到了腰上,這……
方君榮愁的不行,他還不想死。
時琪親自給配了藥,內服加外敷,雙管齊下,她一邊敷藥,一邊對方君榮說,
“我已經盡力在給你治療了,不過,我們沒有分析出來工業廢料裏麵都是什麼成分,因此配的解毒湯可能不大好用。”
方君榮立刻打了個哆嗦,“是沒用,還是不大好用?”
“這個,應該算是不大好用吧。”
在這一瞬間,方君榮恨不得立刻說,他知道工業廢料裏麵都是什麼,然而,理智還是讓他及時刹住了話頭。
不管怎麼樣,先治著看吧。
萬一時琪醫術高明,能治好呢?
方君榮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把嘴牢牢閉緊。
然而事與願違,入夜之後,方君榮的腰就越疼越厲害,他讓保鏢看了好幾次。
保鏢很肯定的告訴方君榮,受傷的地方越腫越厲害了。
疼的實在堅持不下去,方君榮就讓保鏢請值班醫生。
如此連續請了三四次,最後值班醫生都急了,“你這個病人,怎麼這樣不懂事啊?我又不是沒去看過你,我是看過你的。
你的傷口沒事,現在就是疼點,完全可以堅持到明天早上。”
盡管值班醫生說的異常肯定,可方君榮還是不放心,就這麼糾結又痛苦的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方君榮的臉都腫了。
快天亮的時候,方君榮堅持不住,終於打了個小小的盹。
這一覺睡得又黑又沉,等他睜開眼睛,時琪已經帶著人在查房了。
方君榮是被護士們搗鼓醒的,他眨了眨迷茫的眼睛,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住院,“時大夫,求您幫我看看吧,我的腰恐怕是爛了。”
時琪掀起方君榮身上蓋的被子,頓時一股惡臭撲麵襲來,緊跟在時琪身後的醫生,差點被熏了個跟頭。
時琪皺眉看創麵,創麵上布滿了細小的水泡,這是感染的表現。
“不是我不幫你治療,而是你這個病不好治,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不了解工業廢料的具體配方,所以沒法開方子。”
方君榮麵如白紙,“我知道工業園廢料裏邊都有什麼,如果我老實交代,你能不能保證治好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