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治啊,北灣的工業廢料很厲害,裏邊不知有什麼東西,這兩天來住院求診的病人很多,我們正忙著配藥呢。”秦大夫故作高深。
陳軍連忙問,“請問貴院是什麼名號?”
秦大夫報了名號。
陳軍一聽,肅然起敬,時琪在青州很有名,他也聽到過。
要說有誰還能製住這工業廢料,非時琪莫屬。
想到這裏,陳軍打消了換醫院的念頭,他狡詐多疑,懷疑自己是被方君榮陷害,所以絕口不提方君榮,也不提北灣化工廠。
隻是一個勁的粘住秦大夫,問他究竟有幾分把握治療自己的病?
“幾分把握?現在還不好說啊,”秦大夫大筆一揮,刷刷刷的寫病曆,“你是新來的,不了解治療步驟,可以跟先入院的病友多多交流。”
陳軍很鬱悶,“你是大夫啊,你不給我講治療流程,難道讓病人給我講?”
“不是我不講,而是你們交流起來更方便。”秦大夫也不多囉嗦,說自己要配藥,夾起病例就走了。
大夫走了,陳軍隻好尋求病友的幫助,他視力受損,恍惚看到身邊似乎還有一張病床,就用力把頭扭到那個方向,
“你是先入院的病友吧,這診所有什麼講究嗎?為什麼大夫說話都說半截?”
“有講究啊,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
兩人實在是太熟悉了,陳軍一耳朵就聽出來,說話的人正是方君榮,他驚訝,“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前幾天我中了工業廢料的毒,已經在診所治療好幾天了。”方君榮唉聲歎氣。
剛才陳軍還想著要躲開方軍榮,沒想到這家夥就在身邊,他沉著聲音問,“賓館的水龍頭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讓人搗的鬼?”
方君榮賭咒發誓,說自己絕對沒幹這種沒良心的事,反正兩人都是偽君子,虛偽程度半斤八兩,發個誓就跟喝自來水一樣,太簡單了。
陳軍兒也不想跟他計較,對於眼下的他來說,當務之急並不是鬥嘴,更不是追究誰是誰非,而是去哪裏治病?
“醫療水平最高的就是這家診所了,你別看他叫診所,其實水平比好多醫院都高。
不瞞你說,我剛中毒那會症狀還挺嚴重的,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動,腰腫的跟個水桶似的。
這兩天好多了,秦大夫給紮了針,我已經開始排毒,腰上的水腫都消了好多。”
方君榮示意他看自己的腰部,不過陳軍眼睛中招視力受損,啥也看不見,隻能唉聲歎氣,
“老方,照你這麼說,他們還是能治病的嗎?為什麼剛才那個秦大夫說話陰陽怪氣,要說咱們的病難治?”
別的醫生不都愛吹牛嗎?
“想讓他們給好好治病,就得問什麼說什麼,你交代的越多越詳細,他們給你治的就越快越好。
不然的話他們就說廢料太厲害,病情太複雜,不好治,一直拖著。”
陳軍隻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這是圖什麼呢?多給錢不行嗎?”
“沒用的,這診所可掙錢了,等你好一點,你到外麵看看去,排隊的人山人海,都是給診所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