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帶著賈芸,兩人進了王府,賈芸在偏廳等候,賈寶玉直接進了內堂。
王子騰笑道:“外甥,從何處來啊?”
賈寶玉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坐在王子騰對麵,“舅舅唉,你可把外甥害苦了!”
王子騰的夫人走進來,看著賈寶玉問道:“你舅舅幹啥了,怎麼害苦了你?”
賈寶玉一把鼻涕一把淚:“外甥我剛在順天府院試中高中案首,準備今年大比中舉的,舅舅跟皇上說讓我去練兵,我這個狀元之才,一下就淪為了武夫,我還怎麼考狀元?”
大周朝文貴武賤,深入人心。
王子騰夫人聞言,訕訕道:“那還真是你舅舅的不是了,好好的一個文曲星被你舅舅給禍害了。”
王子騰慢悠悠的呷了一口新茶,將茶葉吐回茶碗裏:“你別聽這小子胡說,他是我外甥,舅舅怎麼會害外甥?”
他轉頭看向賈寶玉問道:“皇上給你封了什麼官?”
賈寶玉笑道:“我跟皇上說要去天津練兵,皇帝同意了,封了我天津左衛千戶。”
“天津?”
王子騰有些吃驚,“天津城高牆厚,裏麵官僚不少,你若去了,掣肘可能會很多。”
賈寶玉解釋道:“天津距離京城近,隻有一百多公裏,快馬加鞭兩日就能抵達,而且此番去天津,我準備搞一次大的。”
王子騰皺眉道:“天津巡撫馮元颺是個正直之人,不會徇私枉法,今年年初才任天津巡撫,擢右僉都禦史,兼督遼餉,是個知兵之人。”
賈寶玉笑道:“他當他的巡撫,我練我的兵,不衝突。”
“胡鬧!”
王子騰頗有些痛心疾首道:“你要練兵,就在京城裏練,三大營已經打散了,稍加訓練就是一支精兵,還有那麼多的兵器裝備,我也能照拂你。”
賈寶玉說道:“京城裏耳目眾多,幹什麼都在那些勳貴、大臣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施展不開。
老舅你是京營節度使,那馮元颺難道不給你三分薄麵?”
王子騰揉著太陽穴道:“天津總兵曹友義我倒是熟悉,不過此人圓滑,膽小怕事,恐怕不能給你太多的幫助。”
大周軍隊的將官打仗,規矩太多。
這就導致極端現象頻頻發生,要麼軍隊畏縮不前,要麼軍隊失去管控,擄掠百姓。
賈寶玉拱拱手道:“別的舅舅不用操心,隻需給我足額的火器就行,如果能再給我一些能打造火器工匠就更好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王子騰笑道:“這你是找錯人了,火器工匠你得找你父親。”
賈寶玉一拍腦袋。
自己把這茬給忘了,自己老爹就是工部員外郎,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可他是工部實實在在的官員。
更不用說工部侍郎還是他的老師。
“那成,我回頭列個表,舅舅你可別用那些粗製濫造的火銃糊弄我。”
賈寶玉起身離開王府。
隆乾帝給的日期太急,他必須趕緊回家裏準備一下,畢竟練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去天津,不知道要多久。
……
榮國府,榮慶堂。
賈寶玉將敕碟和告身放在桌上,史老太君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大周天津左衛千戶。”
史老太君以為自己眼花了,問道:“寶玉,你不是北鎮撫司的百戶嗎,怎麼又變成天津的千戶了?”
賈寶玉無奈,隻得把皇上的命令複述一遍。
老太太心疼兒子,說道:“這可不成,寶玉是我的命根子,必須留在身邊,上次他離了京城,我這心就突突突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