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痣上的三根毛,一翹一翹,飛爺來不及想此事會不會與嶽小冉有關,但眾匪首卻把矛頭指向嶽小冉。

一匪首,義憤填膺說道:“飛爺,大巫師說,冉醫是妖女,一定是那個妖女幹的,燒死了我們的老舵主,飛爺您來給我們做主吧。”

又一匪首,諫言,“是呀,飛爺,您得把這擔子挑起來,要不然,這飛龍幫可就真的散了。”

其他匪首,隨聲附和,“是呀,飛爺,多年來我們安身立命在此地,若飛龍幫散了,我們該去哪裏?這擔子,您挑吧。”

多年來,飛龍幫讓他們安穩度日。平時,看起來,他們雖都玩著心眼,明一套暗一套。但到了生死存亡時刻,他們的命都朝夕不保了,還在乎那些往日恩斷情仇。

蛇鼠一窩,終究還是他們的本性,該抱團取暖了。

“要不然,我們投奔風淩夜吧。”飛爺建議。

“飛爺,你在說什麼?那個狠絕小戰王,我不同意。”觀望好一會的一匪首,跳出來阻撓,歸於朝廷?還沒有做匪閑散,痛快呢。

“我也不同意!”又有匪首,跟風跳了出來。

還有匪首,悄咪咪不作聲,在觀望。

眾人意見不統一,飛爺眉尾的三根毛,上下亂翹,讓飛爺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看了眼飛子龍,也不知冉醫還會不會回來。

可人已不見蹤影。

也許趁亂跑了?

也沒準。

飛爺攥緊拳頭,既然老舵主已死,他狠下心,為了兒子,決定拚一把,“眾兄弟,帶上家夥事,把寨子裏的所有兄弟都叫上,我們就是拚盡最後一人,也要殺出重圍,絕不能受困於此,否則還沒開戰,我們都得餓死在這裏。”

飛爺投誠不成,隻能起義。

隻是滿心擔憂飛子龍,可飛子龍,心像長了草,一轉身跑進青龍殿。

“子龍,你給我回來,那裏危險!”飛爺大喊,本想拉住飛子龍,可那小子跑得太快,沒拉住。

“爹,蘿莉還在裏麵,我不能沒有她。”飛子龍邊說,邊朝著濃煙最凶的地方,跑去。

“傻小子,她不是你的良人,你給我回來。”飛爺氣急。

可還是不放心,跟著跑進青龍殿。

可就在飛子龍鑽進濃煙後的下一秒,一塊還在燃燒的千斤橫梁,轟然坍塌,重重砸了下來。

眼前,隻見滿頭血漿,濺花了那張還永葆一顆童心的臉。

很快,又不知哪起來的一團火,猛然竄起,火勢再次高漲,大火吞噬著裏麵的人。

飛子龍在飛爺老淚眾橫中,留下最後一抹,不被塵世所沾染也最幹淨的笑。

“子龍……”

飛爺身子一沉,眼裏沒了希冀,倒在地上,抱頭哀泣,“子龍,我的傻兒子……”

與此同時。

嶽小冉跑著跑著,忽感心間沉悶,捂住胸口,停了下來。

半夏扶住嶽小冉,“王妃,你沒事吧?”

嶽小冉擺擺手,擰眉,“不知怎的,心口突然難受起來。”

從醫藥箱裏取出一顆藥服下,是管心慌心悸的。

她回想,昨晚趁酒桌上的人不注意,撒在黑豆上的解藥,與什麼犯衝嗎,再一想,所有藥的成分,她知,犯衝這一說,她自己都否決。

想不明白,先不想,“我沒事,半夏,你用輕功帶我飛一會。”好快些趕路。

轉瞬,小白團一個閃身,堪比離弦的箭,離開嶽小冉。隻見,小白團不顧一切,朝著密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