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頓言,給秀姑嬤嬤使了眼色,意思是去門口盯著。
秀姑嬤嬤領會,退下。
太後這才與風淩夜把近來皇宮裏發生的事,與風淩夜訴說一遍。
風淩夜聽後,怒意橫生,要拿杯砸地,被太後勸阻。
風淩夜怒道:“毛毛雨竟敢在皇宮,挑撥是非,興風作浪?看來,是本王姑息養奸,一錯再錯。”
冷靜片刻,接而又道,“祖母,此事是孫兒考慮不周。
當初,本王就不該放她入宮。
本王本想利用毛毛雨這顆棋子,去接近皇上,查出皇上背後隱匿的神秘煉丹人。
可最終,養虎為患,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惡女不但不知悔改,還故意使計,氣走本王王妃,還軟禁祖母您。
是可忍,孰不可忍。”風淩夜邊說,邊懊悔不已。
太後驚詫一瞬後,勸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更何況,你我凡胎肉眼,人心難辨。”
又挑著風淩夜話中話,問道,“夜兒,你說說,我那小冉孫媳,是不是被毛貴妃給氣走的?
你夫妻二人,是不是因為毛毛雨從中作梗,引起你夫妻二人的猜忌,才有小冉不辭而別?”
風淩夜低眉,一副認錯的樣子,講起:“毛毛雨視本王為檀郎……”
檀郎,為女子對所愛慕男子的美稱。
緊接著,風淩夜又把毛毛雨與他如何相識,又如何隱藏對他的愛慕之情,都與太後詳說一遍。
太後垂眸不語,似在揣度。
忽而抬眉,看向風淩夜,“毛貴妃是你的屬下,哀家知道一些。
對你走了心思,令哀家大驚。
但依哀家看,她不僅隻是對你的愛慕吧?”
“祖母,怎解?”風淩夜倒是不解了。
“據哀家的線人報,毛貴妃身邊,應該還有人在幫她。”太後懇定道。
風淩夜明白太後之意,“祖母,此事孫兒已知曉,毛毛雨與一個叫巫祖師的人,有染過。
您可還記得,上次搜捕皇宮時,抓到的大巫師?
那人,隻是個替罪羊,並非主謀。
本王獲悉,主謀叫巫祖師,正是與毛毛雨勾結之人,也是為皇上煉丹的神秘人。”
太後對毛毛雨憤殺之意起,對皇上又擔憂不已,“哀家雖出不去萬壽宮,可派人打探來的消息,虛假難辨,皇上他……”
風淩夜眸子陰冷,“皇上私下服用過大量丹藥,丹藥並非能延年益壽,讓人返老還童,隻會解一時私欲,讓人欲奮。
長久以往,皇上身體已被掏空,人如半死,隻能半癱在床上。”
太後眼底濕潤,皇上畢竟是她親兒子,萬般憂慮,不是沒有。
殷切看向風淩夜,“夜兒,可有辦法救救你父皇?”
“本王……”風淩夜啞然,迎視太後。
太後似感憊意,風淩夜扶著太後,一起坐下。
風淩夜緩緩道出,“皇上雖為本王父皇,可他隻為自己,隻為他的江山,從未讓本王感受到一分父愛。
若本王未握兵權在手,恐怕也早已被皇上發配到荒蕪之地,自生自滅去了。”
太後歎息,“皇權之下無父子,曆朝曆代,有殺子亦有弑父。
此言,乃皇家大忌,不可隨意與他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