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忙跑到周時安麵前,嗔怪地開口道:“你去哪裏了,不是說好到了一刻鍾便出發嗎,你去做什麼了?”

周時安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中的蓑衣遞給蘇禾。

蓑衣是用棕櫚葉所製,因為不曾經過暴曬,所以顏色還是未經處理過的綠。

這種蓑衣防雨的效果並不算好,可有也總比沒有強。

“穿上吧,外麵下得不小,淋雨容易生病。”

周時安別過眼神,沒去看蘇禾整理衣物的模樣,他手中還有幾個小小的蓑衣,分給了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紛紛將蓑衣穿在身上,周子瑞眨巴了幾下眼睛,似乎有些委屈,“穿著痛……”

“痛?怎麼會痛呢?”

蘇禾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了周子瑞身上的蓑衣,這才發現因為周時安的做工不太好,以至於還有不少棕櫚葉的邊緣沒有清理幹淨,在小孩子稚嫩的皮膚上留下了不少劃痕。

蘇禾心中無奈,用和周川換來的匕首將上麵的倒刺與邊緣清理幹淨。

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起身抓住周時安的手觀察起來,上麵果真有些密密麻麻的細碎傷口。

“沒事,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周時安收回手掌,有些心虛地垂在身側,他知道蘇禾身上並沒有更多的傷藥,況且,這些傷口他也確實沒放在心上。

折騰來折騰去,比起定好的時間已經快要晚了兩刻鍾。

蘇禾看著外麵愈發陰沉地天,開口道:“不行,真的已經快要來不及了,我們必須現在就出發,村長……”

李仲點頭,正準備開口組織大家離開,卻見王碩一屁股坐在了洞口,還伸手喚來了不少與王家沾親帶故的親戚。

他們一同守在洞口,似乎準備攔住眾人不讓離開。

蘇禾本就心煩,此時眉頭緊皺,質問道:“已經等了兩刻鍾了,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等我爹娘回來,同他們一起上路啊!”

王碩理直氣壯地開口:“怎麼,軍爺不回來的時候,你就能耐下性子去等,換成我爹娘,你便不能等了嗎?你等的究竟是軍爺,還是男人啊?”

蘇禾被他這幅好心當作驢肝肺的話氣的不輕,冷笑道:“什麼等不得你爹娘,若是你爹娘在這兩刻鍾裏麵回來,難不成我們還能丟下他不成?”

“況且,也不知道剛才究竟是誰說沒了軍爺寸步難行,哦,不會就是你自己說的吧?”

王碩臉上浮現出幾分被拆穿過後的尷尬,可很快便轉移了話題。

不得不說,在轉移話題這方麵的本事,他確實與王嬸一脈相承,甚至還有幾分青出於藍的本事。

“可是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你是不是同我爹娘有什麼私仇,所以才不願等他們的?”

說罷,王碩的眼眸中纂著幾分眼淚,似乎是被欺負了一般開口:“那你還同誰有私仇,不妨直接說出來,免得這次被拋棄的是我爹娘,下次就是別人了!”

這話倒像是平地驚雷,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小聲討論了起來,蘇禾一時之間成了眾矢之的。

“其實…泥石流應該也沒有那麼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