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很快便將紙筆拿到了周時安麵前。
他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封信,隨後交給一旁的羅陽,道:“信要送到蕭大人的手上。”
“可是……”
上次周時安受賞的時候羅陽也在,自然清楚那兩位從京城來的大人對蕭既明的態度。
將軍明明都已經要同蕭既明之間暫且劃清關係,保全濟城,為什麼偏偏要在這種時候與之聯係?
似乎是看出了羅陽心中的疑慮,周時安開口解釋道:“上次亂軍襲擊濟城,雖然燒殺搶掠,卻是仗著人數眾多在肆意妄為,你別忘了,之前濟城幾次遭遇攻擊,對方幾乎都是仗著人多,他們是不會伏擊這一套的。”
羅陽聞言麵色驟變,開口道:“將軍是覺著,徐將軍受襲這件事情……有蹊蹺?”
“不錯。”
徐傑絕不可能叛國,那麼可能性便隻有兩種,最有可能的是亂軍之中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至於另一種可能性……
周時安實在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接受。
說不準,伏擊的人根本不是亂軍,至於他們是誰……
他頓了頓,繼續道:“最近一段日子,加大濟城周圍小道的巡邏,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彙報查看,還有,附近黑風寨,最近可有什麼動靜嗎?”
當初他們在路上聽到的黑風寨確實存在,而且其中的山匪一個比一個殘忍。
上次若不是亂軍大敗,隻怕如今黑風寨早就被亂軍收編了。
隻不過,黑風寨雖然與亂軍不是一伍的,與他們同樣敵對。
最近他們在濟城安穩下來之後,不少百姓與官兵都反應,在種地的時候總會被人蓄意破壞,田地裏麵偶爾會有猩紅的血痕。
甚至有幾個沒有家人的流浪漢,也不知所蹤了。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後來還是周時安讓人看守巡邏田地才算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可到底也是治標不治本,黑風寨一時之間的安穩,卻時時都算蠢蠢欲動,他們早晚要除,卻不是缺少兵力的現在。
萬一黑風寨被亂軍當做是餌,他們一旦出兵,亂軍反而會直接攻進濟城。
本想等徐傑回來再商量這事兒,卻沒想到,他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徐傑了。
“去吧。”
周時安頹然地開口,羅陽知他心裏難受,也不再多說,領了命後轉身便去操辦。
蘇禾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失魂落魄的周時安。
她從未見過這幅樣子的周時安,下意識靠近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在這裏坐了一天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我……”
周時安不知該怎麼同蘇禾開口,也不知該怎麼告訴蘇禾,他可能要失約,沒辦法將蘇禾引薦給徐傑了。
蘇禾見他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逼問,而是將一邊的蠟燭點上,輕聲道:“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會過去的。”
“你運氣好。”周時安驟然開口,怔怔地說道:“可否告訴我,我能不能等來一個好消息。”
蘇禾沉默了一瞬,沒有答話。
她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在回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胸口有些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