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陳瑞給皇上寄去的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會說他們的好話。

這時候陳瑞要是不幸被人給殺害了,別說是皇上,即便是他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動的手了。

陳瑞的性命,在此時此刻的節骨眼上,顯得至關重要。

周時安想明白這個道理後,立馬翻身下床,緊鑼慢鼓地將羅陽間了過來,讓他快些去給蕭既明傳信。

羅陽本以為有天大的事,可是聽周時安說了要傳話的內容後,還是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他怔怔地開口道:“將軍……您瘋了嗎?”

“我瞧著像是瘋了?”

“……像。”羅陽頓了頓,開口道:“您若是沒瘋,怎麼可能讓世子去保護陳大人呢,他們兩個勢如水火……說句不好聽的,蕭世子不對陳大人動手已經是好脾氣了。”

“放心,他的肚量不會那般小,況且,他也明白如今害了陳瑞,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當真要這麼傳?”

見周時安點頭,羅陽也沒有繼續勸下去的理由,隻好點點頭應了下來,隨後便快馬加班地去給蕭既明傳信。

蘇禾也因此鬆了口氣,道:“希望不會出事。”

“大概是不會的。”周時安安慰道:“他有分寸,而且,我總覺著,陳瑞的希望大概率會落空。”

“為何這般認為?”

“因為蕭既明不好對付,否則陳瑞也不會那般頭疼,他怎麼就沒想過,他對付不了的人,難道陛下就能輕易動了嗎?”

靖王在順陽府養精蓄銳那麼多年,說白了是朝廷虧欠靖王一脈。

他若是再趕盡殺絕,隻怕會激起不少人的抗議,如今京城以外已經亂成了這幅模樣,陛下絕不可能讓這種混亂帶到自己麵前來。

蘇禾想明白了此事後歎了口氣,道:“希望我們都能如願。”

三日之後。

孫自強喜氣洋洋地來了濟城。

一條聖旨沒有念兩遍的道理,陳瑞與蕭既明都在連城,聖旨自然也應該去連城宣告,孫自強這次來,無非是為了告訴周時安聖旨內容的。

可看他的表情,聖旨內容隻怕是並沒有多少不利於自己的消息。

周時安連忙將孫自強迎了進來,對方淡然地喝了一盞茶後,方才緩緩開口道:“將軍,你可知陛下這次的聖旨中說了什麼?”

“請大人明示。”

“陛下這次讚了您與蕭世子兩人剿匪有功,他在京城中都已經聽聞了你們二人的功績,其誇讚的話洋洋灑灑寫了半頁,隻不過……說是國庫空虛,一時半會兒發不出給你們二人的賞賜。但朝廷定不會虧欠您與世子二人,待回到京城問賞時,一並清算。”

周時安並不意外此事。

或者說,有陳瑞在,他與蕭既明本就難以再獲得什麼封賞。

如今陳瑞就指著他們缺錢缺物資拿捏他們兩人,若是他們兩個什麼都有了,陳瑞就徹底沒了作用。

周時安欲言又止地盯著孫自強,半晌才開口道:“大人,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將軍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