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的氣焰更是囂張,他大笑起來問道:“我敢?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我究竟敢不敢?!”

“禍不及兒女。”周時安出聲,隨後又將蘇禾護在身後道:“你有什麼事情,便與我談,將孩子放下,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許恒往後退了一步,他懷裏的周子瑤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道:“爹,娘……救救我,爹!爹!!”

撕心裂肺的哭聲牽扯著周時安與蘇禾的心,眼見背後的蘇禾也忍不住跟著落淚,周時安擰眉道:“魚死網破對你有什麼好處,許恒,回頭是岸,莫要再一錯再錯了。”

“夠了,你還準備假惺惺到什麼時候,能有今天,不都要怪你自己嗎?”許恒毫不留情地諷刺道:“我跟著徐傑走南闖北了多少年,好不容易將他給熬死了,他的位置理應由我繼承,結果你從半路殺了出來,讓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一夕之間全部奪走了,周時安,你憑什麼這麼順風順水,甚至連老天爺都眷顧你?!”

蘇禾猜得一點都不錯,許恒對周時安所有的恨意,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隻有一個起因,那便是嫉妒。

嫉妒可以讓一個人從頭至尾地扭曲成一隻惡鬼,如今的許恒,已然徹底被嫉妒給吞沒殆盡了。

周時安蹙眉道:“你若是想要功勞,我可以給你,若是想要引薦,我也可以幫你,隻要你如今先將我的孩子放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必了。”許恒冷冰冰地打斷了周時安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所說的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一旦我信了,你立刻就會讓人將我抓了,隨後我會如何,還不全憑你處置了?”

許恒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少年人,他跟在徐傑身邊那麼多年,又不知覬覦了多久徐傑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天真到相信周時安所說的話。

換而言之,許恒隻相信他自己願意相信的話。

周時安清楚許恒的性子,仍舊循循善誘道:“好,我答應你,你想要什麼?”

“你給我開城門。”

“開城門?”周時安蹙眉道:“一旦你離開濟城,便是叛逃,連陛下都會追究你謀逆之罪,你何必自投羅網?”

“不,我可不是自投羅網,周時安,陛下都位置坐不長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蕭既明他們等著謀反呢,不怕告訴你,等皇上與他鬥得差不多了,便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等改朝換代以後,我便是大將軍。你們這些手下敗將,若是肯乖乖求饒,說不準我會放你們一條狗命呢!”

許恒滿目猩紅,顯然已經有些癲狂了。

“哦,亂軍竟然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難不成將天下那麼多人都當成傻子了嗎?”

“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竟敢這麼詆毀我家主子!到時候別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周時安冷笑道:“你主子?給朝廷當狗,與給亂軍當狗,你竟然覺著後者更為穩妥,當真是糊塗至極。”

周時安幾番試探下來,發覺許恒對於亂軍內部並不了解。

大抵是亂軍如今並不信任許恒,隻怕布防圖就是許恒的一塊敲門磚,而如今,他還沒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