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將視線投向一旁的溫渺身上。
蘇禾率先發問道:“你可知這次世子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溫渺頷首道:“世子大抵是有事所求才會來的,具體如何,奴婢也不甚清楚。”
不清楚就有鬼了。
蘇禾心中腹誹。
畢竟溫渺乃是蕭既明的心腹,平常濟城有個什麼事情,都用不了晚上,便能傳入蕭既明的耳中。
而這一切,都是身旁溫渺的功勞。
這次顯然也不例外。
但溫渺如此揣著明白裝糊塗,周時安與蘇禾二人也並不過多詢問,他們對視一眼,便心領神會的明白了此行蕭既明的目的。
多半是為了周時安的那塊胎記而來。
但如今,將蕭既明打發回去顯然不可能了,想個辦法將胎記遮蓋起來,未免也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結果二人尚且沒有想出應對辦法的時候,蕭既明已經闖了進來。
他麵上帶著勢在必得的得意笑容,剛走到桌邊便隨手拿起來了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大聲道:“周兄,快點,把你的衣服給脫了,讓我好生看看你那塊胎記!”
他話說得直接,全然不顧還有溫渺與蘇禾兩個女人在房裏,況且,幾個孩子也沒見過這種陣仗,登時嚇得不說話了。
眼見周時安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蕭既明這才後知後覺明白了不妥,連忙給了溫渺一個眼神。
溫渺會意,走到蘇禾身旁道:“世子有事想要與將軍談,孩子在這裏不甚合適,不如我先將孩子們帶出去?”
溫渺言外之意無非是蘇禾留在這裏也可以。
偏她跟了蘇禾這麼久,心中明白蘇禾絕不可能讓她自己帶著幾個孩子。
果不其然,蘇禾歎氣道:“男人間的事情我也不甚明白,我同你一起帶著孩子們出去等就是了。”
等屋內隻剩下了周時安與蕭既明兩人時,蕭既明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激動,伸手便按住了周時安的肩膀,道:“周兄,我來幫你!”
“世子,不必了。”
周時安反手按住了蕭既明的手腕,生生將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拉了下來。
周時安語氣冷冽,帶著一貫的疏離開口道:“我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夫而已,沒有什麼所謂的胎記。”
“不可能。”蕭既明篤定道:“不管有沒有,你總要讓我先看一眼才是,難不成你還不明白我今日來找你的意思嗎?”
“世子為了胎記找我,便代表著我身份絕對不凡。至少不可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村中的一個小小村民,可是世子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對我自己的身份非常認同,並不想要改變任何事情。”
蕭既明不明所以道:“人不總要認祖歸宗的嗎,難不成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若是真實身份會為我與家人惹來麻煩,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周時安淡淡道:“世子應當是想用我的身份達成一些事情對嗎?”
周時安活得通透,蕭既明的目的被他一眼看穿。
如今他拒絕得如此明顯,蕭既明總不好直接將他的衣服給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