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有。”

周川不想現在就將懷疑說出來,連連搖頭道:“我隻不過有些累了。”

“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周時安不疑有他,伸手拍了拍周川的肩膀道:“去休息吧,這幾日應當沒有什麼事情了。”

“好。”

周川點了點頭,幾乎是落荒而逃。

周時安隻當周川是剛剛沒了母親,心情不好,又被接二連三的事情累到,沒將他的異常放在心上。

他差人去打掃了周川方才伏擊的戰場,這才去了傷病營。

說是傷病營,不過是蘇禾找了一間不小的院子,將傷員都安排在其中,她與兩個城中的醫師穿行在傷兵之中,看著甚是忙碌。

周時安也不打掃蘇禾,隻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最終還是其中一個傷員拉了拉蘇禾的衣服,方才讓她注意到了周時安。

周時安對她眼神示意,隨後出了房中。

蘇禾忙完手頭的事情,方才找到了周時安,不解問道:“已經結束了?”

“嗯,回去再說。”周時安頓了頓,心情頗好的開口道:“我特意過來接你的。”

“知道了,你倒是心細嘛。”蘇禾笑了一聲跟在周時安身旁,開口道:“這次倒是很順利,也沒有什麼人受傷。若是以後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兩人回到家中,方才敢討論起這次戰事的細節。周時安事無巨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同蘇禾講了一遍,隻不過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同她說周川的異樣。

周川到底是個男人,若是讓蘇禾一個女人事事為他操心。隻怕麵子上也過不去。

蘇禾思索了一番,開口道:“我覺得這事兒並不算是結束。”

“自然不算。”周時安歎氣道:“趙盛的性子我還算得上了解,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功利者,他不想在下屬麵前丟了麵子,所以才會不顧及止戰牌就開戰。如今他若是歸順了朝廷,自然也不會在他們麵前丟臉,哪怕是搶,他也要得到戴罪立功的機會,所以,這幾日他估計就要卷土重來了。”

周時安所說,與蘇禾所想相差不大。

隻不過,除了趙盛,還有一個人周時安卻是沒提。

“先前給你傳信的暗衛,應該也不會放過你才是,畢竟你這次也算是違逆了他們的安排。”

“違逆?”周時安笑了起來,反問道:“我什麼時候違逆安排了?”

“那封信……”蘇禾愣了下,突然想起那封被周時安燒得一幹二淨的信。

信最後是由羅陽送來的,那麼便代表著,周時安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有收到。

連放水的要求都沒有看到,隻不過是在亂軍攻城的時候奮力抵抗,周時安能有什麼罪?

蘇禾釋然地笑了下,道:“這樣也好,隻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

“在擔心什麼?”

“他們會不會,用一些陰招比如再對孩子們動手?”

“我倒是希望他們這樣做。”周時安冷笑一聲,開口道:“如今進出城都需要令牌,他們若是想要過來送信,難免會暴露行蹤,更不用說綁架孩子們了。他們要是真的敢來,我就趁著機會將他們給一網打盡,到時候也不知是誰的損失更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