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安卻搖了搖頭道:“幾遍他真的對朝廷效忠,應當也不是對如今的陛下。我們都能明白怎麼才能讓百姓們更好的活下去,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聽聞司徒杳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在各處任職,體驗過民生艱苦,大概率不會讓百姓們長久地陷入如今這場煉獄當中。

蘇禾了然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那……”

蘇禾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感受到,在門口,似乎有一道不善的視線盯著他們。

好在,應當是剛剛站在那裏才是。

蘇禾與周時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周時安起身走到門前,用力地拉開門後,卻看到一個小廝似笑非笑地站在那裏。

周時安不想讓幾個孩子養成嬌氣的性子,蘇禾也不習慣有人伺候,院中自然沒有一個真正的下人存在。

麵前這個,十之八九會是暗衛。

周時安將身後的門關上,旋即問道:“大人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果不其然,偽裝成小廝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一直來給周時安發布任務的暗衛。

他盯著周時安冷笑一聲,開口道:“我當大人是個聽話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莫不是之前對你太過和顏悅色了,讓你忘了不聽話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了嗎?”

周時安狀似不解道:“大人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難不成不清楚嗎?還是說,將軍已經準備好了再娶下一任妻子,生下新的孩子們了?”

周時安連忙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無辜表情,開口道:“我當真不明白您的意思。若是我做錯了什麼,您隻管開口就是了,哪怕是懲罰我,我也是心甘情願了,求您不要對我的家人們動手可以嗎?”

見他一副卑微乞求的模樣,暗衛臉上閃過了幾分懷疑,他開口道:“昨日同趙盛作戰,為何要下那般死手?”

“下死手?”周時安臉上迷茫的表情更盛,他不解道:“對付亂軍,難不成還要留手嗎?”

說罷,他後知後覺地開口道:“哦……難不成亂軍是大人您安排的,那您早些來知會我一聲啊,我腦子有些愚笨,實在算不清楚大人您的謀略。”

暗衛頓時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表情,他壓低聲音怒道:“你不是收到了一封信嗎?”

“信?什麼信?沒有啊,最近傳來的信都是彙報司徒大人究竟走到何處的,您說得是哪一封?”周時安懊惱地開口道:“若是我早些發展信就好了,這樣又可以立下一個大功勞。”

暗衛表情變幻莫測,最終忍不住開口道:“你莫不是還在這裏和我裝蒜不成,那信分明是送入了軍營當中,你還要嘴硬說你沒有收到嗎?”

“軍營……”周時安喃喃自語道:“若是軍營的話,我收不到便再正常不過了。”

暗衛挑眉似乎在等待周時安老實交代。

周時安誠懇道:“軍中有不少都是徐傑將軍的舊部,他們一個兩個都想著取代徐傑將軍的位置,可是如今我頂在了這個位置上,看不慣我的人多如牛毛。大人應當知道許恒吧,如今濟城做一切,都是因為許恒,當初他與亂軍勾結,為得隻是取代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