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杳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反倒是同周時安介紹起來。
“這是老夫的孫兒,名司徒宴,這位則是他的同窗,名夏俞朗,他們自小跟在老夫身旁,並非無才之人,如今老夫年歲已高,有些事情總歸不便,你們年歲相仿。想必應當有不少話可說。”
周時安詫異司徒杳竟然隻介紹兩個人,反倒是對於旁邊武功不錯的那位視若無睹。
想來,是司徒杳看不上這人。
司徒杳介紹之後,便一副疲乏的模樣,周時安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便讓身旁的羅陽領著他快去休息。
自己則是同司徒宴與夏俞朗二人並肩而行。
送他們回府的路上,周時安狀似無意地開口道:“聽聞司徒大人過兩年便要告老還鄉了,他離開後,是二位繼承他的衣缽嗎?”
司徒宴略微搖頭道:“並非如此,我此番隨著爺爺來到濟城,主要是因爺爺年紀大了,在京城中處境不好,整日都鬱鬱寡歡的,我方才陪著爺爺來了此處,夏俞朗與我同窗,此番也是主動陪著爺爺來的。”
周時安將視線落在夏俞朗身上,不知為何,他總覺著這位心思比司徒宴重上不少,換而言之,他不像是會放棄榮華富貴來此的人。
夏俞朗似乎是察覺到了周時安的視線,頷首道:“實不相瞞,是阿宴誇我誇過了頭,我並沒有什麼本事,在京城中也沒有作為可言,又與阿宴關係甚好,方才陪著他們一起的。”
見他們麵上不似作假,周時安心中了然,大抵是司徒杳瞞得好,沒準備讓孫輩也參與進爭權奪利當中。
隻不過如今亂世,誰又能明哲保身呢?
周時安又掃了一眼旁邊沉默不言的男人,司徒宴察覺到了周時安的視線,開口道:“這位是護送我們來的大人,如今我們已經到了濟城,你們是不是也應當回去了?”
見司徒宴的語氣不善,對方並沒有惱意,反而開口道:“大人說得不錯,我們在濟城稍微落腳便回了。”
司徒宴不願多說,轉身與一旁的夏俞朗進了院中,周時安本想轉身離開,誰知卻被男人攔了下來。
他聲音低沉,語氣中無悲無喜,像是在執行一件無關緊要的任務般開口道:“將軍,我還需你借一步說話。”
周時安隨著他來到了一旁的無人處,道:“大人有何吩咐?”
見周時安的視線帶著懷疑,那人淡淡開口道:“我乃段十一,是錦衣衛鎮撫使,此番受陛下之命,護送司徒大人一行人來濟城,如今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將軍呢?”
周時安想過此人會是陛下的眼線,卻沒想到對方身份竟然如此不凡。
隻怕司徒杳帶來的那些人中,有不少也是錦衣衛的人。
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開口道:“如今司徒大人一眾初來乍到,此時下手定不好交代,我自有我的安排,請大人放心。”
段十一冷眼看著周時安,壓低聲音道:“我同先前的廢物不同,你若敢在我麵前陽奉陰違,我定讓你知曉背叛的下場究竟是什麼,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