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夏大人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我一口咬定是失手起火,是因為宋家的一個下人親口承認,是他不小心打翻了燭台。”
夏俞朗冷哼了聲,明顯不相信周時安所說,他繼續道:“是嗎,那他如今身在何處呢?”
“死在火場中了。”周時安聲音冷淡,隨後便深深地歎了口氣,一副失落的模樣,“本想將這事揭過去的,夏大人何必一次次地提醒,莫非夏大人得知了什麼事情?”
夏俞朗難得被人將話堵回腹中,心中自然不忿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將軍真是多慮了,若是將這份多慮用在調查宋大人的死因上,隻怕也不會讓宋大人死的無緣無故了。”
周時安了然地開口道:“原來夏大人是覺得,宋大人的死與我脫不了幹係……確實,我常常因那日沒有救下宋大人而做噩夢,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即便是高梁砸在我的身上,我也定要將宋大人救出來的。”
這倒是讓夏俞朗有些下不來台了,他麵露惱怒之色,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司徒杳攔了下來。
“夠了,夏俞朗,老夫平日裏就是這麼教你咄咄逼人的嗎?”司徒杳方才沒有打斷夏俞朗,也是因為對宋明陽之事好奇,他想其中大概有些隱情才對。
可周時安善良厚道,那場火怎麼看都應當與他沒有幹係才對。
如今他聽了周時安的話,隱約已經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
可夏俞朗仍舊在咄咄逼人,司徒杳這才出生製止了對方。
司徒杳看向周時安,略微躬身道:“抱歉,老夫教徒無方,讓將軍看笑話了。他就是這般咄咄逼人的性子,平常宴兒在他那裏也沒少吃苦頭,將軍暫且通融下吧。”
周時安總不好不賣司徒杳的麵子,隻好點頭道:“我明白的,想來夏大人與宋大人曾經或許認識,隻不過因失去友人而難過,人之常情,我又怎會怪罪夏大人?”
司徒杳滿意地點了點頭,幾人在濟城當中轉了一圈,快要傍晚的時候,司徒杳才露出疲憊之意,借口說要回府休息,眾人方才一同往他如今落腳處走。
等幾人回到院子後,段十一仍舊站在不遠處,周時安識趣地上前同他招呼:“大人,有何吩咐?”
“準備何時動手?”段十一目光冷冷,掃過蘇禾與孩子幾人,又道:“莫非是準備同我玩些小花樣?將軍想要現在便見識下我的手段嗎?”
“大人這又是哪裏話?”周時安蹙眉道:“今日不過他們來的第二日,若是現在動手,顯得我太過急切了,想來陛下的需求應當不止一個司徒大人吧,人總該往長遠處看看,不是嗎?”
段十一冷哼一聲,到底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周時安卻問道:“若是我對司徒大人動手,牽扯了他們餘下的人,該怎麼辦?”
“嗯?”段十一不快地回頭道:“你究竟想問什麼,不妨直言?”
“我未必能保證動手後單對一個司徒杳,若是大人有什麼想保的人,提前同我說,我也好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