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寅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蘇禾與周時安鬆了口氣,本以為他已經被說動了,誰知文寅話頭一轉,竟然開口道:“你們說的有些道理,可是歸根究底,將軍讓我設立新武器,不就是公然同陛下作對嗎?”
似乎有些道理。
蘇禾與周時安對視一眼,眼底全是無奈的神色。
隻能說文寅就是文寅,在某些方麵,他們兩個人實在不是文寅的對手。
蘇禾試圖同文寅將心比心道:“文大人,有什麼必要一定去黎城試用?嚴將軍可抵擋朝廷的人了,你若是去,定也得不到什麼優待的。”
文寅輕笑道:“放心,我不在乎這些,況且,似乎我在將軍這裏也沒有得到過優待才是。”
周時安無語凝噎,蘇禾不認輸道:“但濟城中事務繁忙,難道文大人忍心一走了之?”
“司徒大人不是已經來了嗎?而且平日裏將軍也不讓我負責城中事務。”
文寅笑得狡黠,不等蘇禾再想出來一個借口,他已經開口道:“夫人與將軍在我當初要留在濟城的時候,可是想方設法地準備攆走我,怎麼如今又改主意了呢?”
這人還真是記仇。
蘇禾心中吐槽道,當初的事情他們早就已經忘了,況且那時候他們還懷疑文寅是陛下派來的眼線,自然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但自從知道文寅是友非敵之後,他們也沒有繼續針對過文寅,如今文寅突然要去黎城,那與將他們往火坑中推又有什麼區別?
“文大人要是這麼說,那實在太過生分了,你如今不是也說了嗎,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哪裏有分道揚鑣的道理?雖然您不負責城中的事務,但是百姓們需要你呀!”
說罷,蘇禾還瞥了周時安一眼,讓他也趕緊說上兩句。
周時安雖然不願,卻也開口道:“是,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些活。”
文寅挑眉道:“這就不必了吧?誰會覺得工作比閑著更輕鬆?”
果然還是欠揍。
周時安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蘇禾連忙出聲緩和氣氛道:“那兩個武器都好做,但是還從來沒有試驗過,萬一你去了黎城效果不好,那嚴將軍八成覺得你在耍他不是?”
見文寅隱約有鬆口的架勢,蘇禾連忙乘勝追擊道:“況且,雖說你不能在濟城當中試用,但是可以去山上試試。”
周時安在旁也點頭道:“若是你擔心被人發現,我會派人守著的。”
“並非怕人看到,隻不過在山上測試武器與真上了戰場並不相同。”文寅視線掃過二人,自顧自道:“上次在連城試過了投石車與連弩,本以為不會太過好用,世子甚至不打算多造幾台,結果實戰起來的時候,效果比我們預想中要好太多了。”
文寅光是想想就一陣後怕,若是當初他沒有執拗地堅持多做一些,隻怕那時候的趙盛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
不過,雖然文寅是實話實說,可蘇禾卻因他的話提心吊膽起來了。
蘇禾心想,這次若是文寅執意要去黎城,她究竟怎麼做才能把人給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