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
閻溯氣得不輕,將手頭的杯盞毫不猶豫地砸在自己副將的身上。
滾燙的茶水透過鎧甲滲入皮膚,副將的臉色白了白,仍舊勸道:“將軍,何不坐收漁翁之利呢?”
閻溯瞥了對方一眼,冷淡道:“周時安升官速度那麼快,我若是不想被他比下去,隻單單收拾了一個周時安可不夠,若是能將趙盛也滅了,那以後天下,就隻知道我閻溯了,不是嗎?”
“將軍!”
副官仍舊想要繼續勸說,誰知閻溯已經心意已決。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你若是再說,我就按照動搖軍心之罪處置了你!”
副將愣了愣,隨即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道:“若是您不拉攏趙盛,利用趙盛對付周時安的話,難道就不怕周時安與趙盛聯手,一同對付您嗎,戰場瞬息萬變,從來都是先下手為強。”
“行了。”
閻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他到底是不屑與趙盛那些亂臣賊子為伍。
“你說了這麼多,與勸我謀反有什麼區別?居心叵測,自己下去領罰吧,也別怪我心狠,若是我不罰你,之後說這話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可不願意在不久之後,被人指著鼻子罵,同亂軍為伍,下去吧。”
好心全都被當成了驢肝肺。
副將氣得不輕,卻也不願意再繼續勸告閻溯,
什麼也得不到,連信任都沒了,甚至還惹得一身騷,這種活計,往後誰愛做誰做,他是斷不可能再來一次了!
閻溯似乎是覺得隻讓副將受罰尚且不夠,他思來想去,又喚來了兩個士兵,開口道:“去,安排一下喊話的人,讓他們換一換,拿周時安最在乎的東西去說,我就不相信,他還真能那麼無情。”
“是!”
次日一早。
喊話的內容果真是變了。
喊話的士兵中氣十足,喊出來頗有氣勢。
“周時安,你若是再不投降,陛下定派千軍萬馬前來,到時候城中的百姓,與你們軍營中的人,將會無一幸免,血濺當場!”
蘇禾與周時安二人自然聽得到他們的叫囂。
隻是兩人一個都不想出去回應。
畢竟……
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蘇禾冷笑一聲,開口道:“閻溯明明知道你在乎什麼,也應該知道,在乎百姓的人,是不可能輕易失去人心的,可他偏偏以此來威脅。”
“沒辦法。”周時安歎了口氣道:“他們隻將自己的命看作是命,對於別人的苦難,隻會覺得礙眼,眼中沒有他人的人,終究是走不遠的。”
“但他確實會動搖民心的。”
“民心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與動搖的,其實真正動搖民心的,是我們如今腹背受敵,不能動彈。”
蘇禾了然地點了點頭,歎氣道:“我們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做決定?”
“再等等。”
再等等能等來什麼?
蘇禾不知道,也不想質問周時安。
若是自己都慌了神,周時安又該怎麼辦呢?
可是很快,蘇禾便知道他們等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