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納悶時,突見窮奇的獸身竟開始發生異變,酷似牛麵的獸頭漸漸延伸出豺狼般的嘴臉,齒牙也在延伸中變得尖銳獠長,腥臭黏液不斷從白森森犬牙交錯的尖嘴中流出,連成線地淌在地上。牛鼓眼珠也由黑變紅,猶如一對血腥燈籠。
再見四蹄已似熊掌一般,露出如勾利爪,每在地上刨弄一下,便會劃出深深爪印。
此時的窮奇,真真露出了凶殘嗜血的嘴臉。圍觀眾人無不驚懼地後退了數步,更有爬在牆上的孩童跌落下來,哇哇啼哭。
惱羞成怒的尤姬要大開殺戒,以雪露胸羞辱,隻聽她狠狠地吹幾聲哨,窮奇再次騰空而起,直撲杜二娘。
此時的杜二娘正持鞭與尤姬拚比內功,蛟龍魚筋鍛製的鞭身被拉得哢哢直響,那裏還顧得上縱身而來的窮奇惡獸。
就在窮奇騰身離地之時,手提紅頭標槍的趙鴻義正欲射殺之,卻突見一柄鋒利的闊斧從校場邊閃電般砸向場中,不偏不斜,正正砸在半空中的窮奇身上。好強勁的力道,竟把窮奇淩空推出七八步之距,惡獸才如沙袋一般墜落在地。
“孽畜猖狂!”隨著一聲怒喝,隻見一個七尺剽漢閃身衝至窮奇身旁,手提一把寒光閃閃的闊斧,照著窮奇的腦袋便奮力砍去。
趙鴻義情急中脫口而出:“田將軍小心!”
仍坐在肉凳上的薛月台不禁微微動容,心中暗忖;這天安門果真人才濟濟,也不知暗藏了多少趙國將士,且不說這個田將軍,單是看門的倆老頭,興許都是趙國軍中的校尉出身。
圍觀眾人發出一陣驚呼,時才的飛斧,對窮奇竟然毫發未損。而此時這開山之力的一斧,也被惡獸縮身躲過。
‘噗’砍空的斧頭全沒入土石中,一時竟也拔不出來。惡獸也不等田將軍拔斧,便以令人匪思的速度反撲將軍。
田將軍心中大驚,隻得丟開闊斧,揮臂阻擋迎麵而來的惡獸。好個田將軍,硬生生竟然抓住了窮奇前肢,鋒利如勾的爪子已離眼珠不足一寸,其爪帶過的風勢吹得將軍須發亂舞。
田將軍驚懼中閃過一絲喜悅,正欲發力撕裂這隻孽畜,那知孽畜動作更快。獸頭猛地伸至將軍麵前,一對血紅鼓眼陰森森地瞪著將軍,已看不見瞳孔。
勇猛的田將軍不由一楞,還未等他反應,窮奇口中突伸一條長舌,舔過將軍麵門。長舌舔過之處,再也看不見皮肉,而盡現白森森頭骨及紅翻翻碎筋。
沒了眼簾,一隻眼珠滑出眼眶,懸在半空搖晃。
沒了嘴唇,便裸露出口中兩排白牙齒,牙齒張開,又露出紅番番舌頭。“啊——”無唇口腔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其狀猶如骷髏在哀嚎,十在令人膽顫。
立時有婦人昏倒在地。
真真好個田勇士,負痛仍奮力張臂,欲在力歇時撕裂惡獸,其料如此一來,門戶大開。又見窮奇猛一低頭,尖角一挑,硬生生剝開了田將軍腹部,肝腸帶著血水頓時傾斜出來。
被開腸破肚的田將軍,頓時失了真氣,魁梧身軀退了兩步,哼也未哼一聲便迎麵倒下。窮奇隨勢撲在將軍身上,巨掌拍開天靈蓋,獠牙尖嘴立即伸入腦腔,把活生生人腦卷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