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一味草圃(1 / 2)

次日、清晨、濃霧,山川河流一切都籠罩在白幕之中。走在山林間,不能看清十步以外的景物,僅能聽見鳥兒酣唱撲翅的聲音及潺潺奔流的溪水聲。

距天安鎮十餘裏的一處孤僻山崖上,豎立著一座雅致的茅屋,茅屋三麵環竹,屋前空地上立有醒目石牌,上寫:一味草圃,內有蟲蛇,生人勿近。

濃霧把茅屋擁入懷中,生怕誰來打擾了這份雅靜,卻忽聽‘吱呀’一聲,茅屋門開,一位睡意朦朦的妙齡女孩翩翩走了出來。

隻見一襲雪白薄紗睡裙,若隱若現透印出女孩妙曼的曲線,又見她站在門廊處,挺腰收腹,雙臂一展,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霧中刹看間,女孩玉峰微露,春光無限,好似一副仙女晨起圖。

垂下手臂後,女孩卻癡癡看著濃霧深處,似乎在期盼著什麼,等待著什麼。紛亂的鬢發隨風撩撫著紅潤的圓臉,一雙明眸微含春色,高挑的鼻梁徐徐合動著。也不知她想起了什麼,如月的彎眉皺了皺,似乎不滿中帶著微恨。如蜜的雙唇撇了撇,猶如歡喜中帶著羞媚,其乖巧神態煞是惹人揪心庝愛。

晨曦初露,慢慢驅散了山巒間的迷霧,天色亦漸漸明亮起來。女孩正欲轉身進屋,卻是聽見了什麼,粉桃臉龐微微露出一絲歡喜的笑意。

‘啼嗒、啼嗒’果然一陣蹄踏泥土的聲音由遠至近,隻見一位少年騎著毛驢披著晨光,左顛右晃地匆匆而來。雖然騎的是毛驢,卻也抹滅不了少年玉樹臨風的氣質,少年正是迷一樣的紅痣少年;天治。

女孩見天治漸近,卻收斂住了笑容,換出一副長者般的威嚴神態,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立即變成了冷豔帶刺的玫瑰。

“六姑,我來啦!”遠遠地,天治便歡聲雀躍。

“來就來罷,大呼小叫的作什麼?”女孩冷聲道。

天治不以為然,匆匆跳下毛驢,衝女孩傻傻地笑了一下“你沒把那隻異獸弄死吧?”說罷頭也不回地向另一處碎石小道跑去。

女孩微嗔,恨聲道:“站住!”

天治楞楞站住,看年齡倆人相差不多,但天治卻很敬畏女孩。

女孩正欲開口,天治卻突然說道:“哦,對了,大爺說他今日要來。”

“我大哥要來?”女孩皺了下眉頭。

原來女孩便是趙都的小妹,排行六幺妹,單字一個;虞。

天治自然叫她六姑啦。

天治慢慢蹭著腳步,嘻笑道:“是啊,說是來看看你的。”

趙虞輕輕歎口氣,甩袖轉身進屋,不想行為舉止間,竟無意間露出了半掩酥胸及一截白皙的粉腿。

天治看在眼中,喉結處不由發出‘咕嚕’一聲,目送趙虞走進屋中後,突然一種奇異的感覺湧向全身,不由也怔了怔。

趙虞的閨房蜜臥,絕不同以杜二娘的臥廳。十多年來,天治從未見過任何男人進過那間蜜臥,那裏是男人絕對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