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巳辰時刻,陰河洞外的山巒間風和日麗,天地一派朝氣祥瑞,與那黑暗陰森的崖洞陰河真是天壤之別,不得不令人感慨天地間造物弄人,即正亦邪陰陽共存。
草圃涼庭內,趙虞等人圍座竹凳,青竹桌上擺滿了茶器與鮮果,還有趙都采來的鮮花,配上如此良辰美景,無不令人愜意飄然。
但趙都卻一臉的鬱悶,心中有千百個疑問,卻始終沒有開口詢問。盡管趙虞已精心打扮,但趙都仍已看出趙虞似有不妥,又發現並無大礙,所以也就沒有嘮叨詢問。畢竟女孩兒家隱私之事,做大哥的也不好細問,隻叮囑趙虞多去武院陪陪二嫂杜二娘。
其餘之人,當然就察覺不出趙虞的絲毫異常,皆自顧說話吃茶。涼庭內當屬趙芝琦最為活躍,笑聲話語滔滔不斷,倒也給現場增添了不少歡快氣氛。
其實人眾當中,心情最為興奮的自然便是項羽,額頭青包還未消盡,竟又與心目中的仙女同座一桌,歡喜得心都快跳了出來,腦海中亦巴巴地尋思著話題,欲與趙虞說話套些近乎。看見趙虞親手給天治敷藥療傷,自感機會來了,也忙指著頭上的青包說道:“還求姑姑也給我一些傷藥吧!”
趙虞忍住笑,又想起那日的掃興,便故意說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藥呢?”
但凡趙虞身邊的親人,皆知她的性格孤僻古怪,心情好時,便皆大歡喜,否則竟沒人敢頂撞她的半點意思,這也是趙虞獨住草圃的原因之一。趙畢興兄妹雖然微顯難堪,卻不敢開口說話。
然而項羽非但毫無窘態,反而喜上眉梢地說道:“這兩日來總感頭痛,也怕落下什麼病根,所以向姑姑求些藥用。”
盡管無人知道項羽額頭上青包的來處,但趙虞感到此話有些賴皮的意思,便冷聲道:“那與我又有何關係?”
項羽語塞,自知剛才的話有點唐突了些,如再申辯隻會越攪越渾,一時便顯出了許些尷尬。
小妹的不近人情,連趙都也有些過意不去了,正欲開口說情,卻聽天治輕鬆說道:“是的,是的,頭痛是最惱人的事,還求姑姑送些藥與項羽哥哥吧!”
趙虞瞪一眼天治說道:“你也頭痛麼?”
“也痛,也痛”天治卻摸著臉頰說道。眾人被天治的言行逗笑,氣氛也驟然活躍起來。
趙虞也笑,拿出一瓶丹藥卻放在了項羽麵前,又對天治說道:“你頭痛隻盡管找我大哥去。”
項羽接過藥去,對天治的態度從此後大為改變。
趙都看著小妹笑道:“怎麼把我也攪進來了?”
趙虞便向趙都問道:“聽天治說他要去什麼沛縣,可是大哥的主意麼?”
趙都瞥一眼天治,仍笑道:“有何不妥嗎?”
“隻是不知天治去那地方,是有什麼事呢?”趙虞追問道。
趙都頓了頓,思量了一會兒,便把沛縣雞窩村的事說了出來,聽得眾人驚訝不已,連連稱奇。當趙都說出要天治獨自一人前去處理時,又聽得眾人驚歎不已。但趙都並沒有提到和為真人,更沒有說明這才是和為真人的主意。
趙虞則麵露不悅,竟責怪到趙都:“大哥也是的,天治人才多大呢?你竟要他獨自一人去那妖魔之地,你也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