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下了整整一周,氣溫一直保持在零度左右,但眾人並未覺得輕鬆,反而心裏非常恐懼。
天地間覆蓋著一片猩紅,看著十分詭異。
世間仿佛沒有了聲音,周圍非常安靜,寥無人煙,一周之前,秋晗基地時不時還有野物,可自從下了紅雪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一隻動物闖進基地過。
眾人躲在室內,終日不敢外出,隻是每日站在窗前,惶恐不安地看著外麵的鵝毛大雪,在心裏默默祈禱著,不要出現任何不可預想的災難。
大雪半月之後終見停勢,陽光燦爛,氣溫上升到七八度,隨著冰雪漸漸融化,那鮮紅如血的雪水淌紅了山川,河流,大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腥臭味兒,無孔不入地鑽進屋內,竄進人們的鼻腔粘膜,刺激得他們頭昏腦漲,咳嗽不止,最後支持不住,一個個紛紛病倒,徒留下邱秋和蕭晗兩人在那堅挺著。
基地中的幾個營地裏,整日被此起彼伏的咳嗽聲籠罩著,讓人聽了頗為揪心。
看著咳嗽不止的兒子,邱秋兩人心疼不已,蕭晗把湯圓抱在懷裏,輕輕給他拍著背。
“咳咳咳!爸爸……咳咳……湯……湯圓的胸口好痛……”湯圓咳得眼淚直流,小手揪著胸口的衣服,難受的抽咽起來。
“兒子乖!先把藥喝了!”
邱秋把止咳藥遞到他嘴邊,孩子就著他的手把藥含進嘴裏,又喝了口杯子裏的靈泉水,可藥還沒吃進去,他就咳得吐了出來。
孩子崩潰的大哭著撲到爸爸懷裏,“咳咳咳咳……爸,爸爸……咳咳,湯圓,湯圓受……不了了……能不能……把我……打暈……嗓子,胸口好痛,好痛……咳咳……嗚嗚……”
邱秋心疼不已,與蕭晗抱著孩子直掉眼淚,最後實在不忍孩子受罪,便點了他的睡穴。
兩人把滿臉淚痕地兒子輕手輕腳的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這才鬆了口氣,隨即脫力般的滑坐在床邊,邱秋靠著蕭晗肩頭,有些哽咽。
“晗哥!我好怕湯圓,還有大家撐不住!”
“不會的!”
蕭晗伸手把人緊緊摟進懷裏,下巴抵著他的發頂,“咱們一定可以撐過去的!對了……要不你翻翻空間裏麵的羊皮卷,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療咳症的辦法!”
“對啊!?看我這腦子!”
邱秋抬手拍了自己腦門兒一巴掌,隨即坐直身子,退離蕭晗的懷抱,抬頭看著他,有些懊惱,“這些年一直忙,閑下來就想著好好放空,老是記不得裏麵的羊皮卷。”
他在蕭晗臉上香了一下,“晗哥,你看著兒子,我先進去翻找一下!”
蕭晗笑著點頭,“去吧!”
“嗯!愛你!”
邱秋再次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便進了空間,蕭晗伸手輕撫了下被吻的地方,忍不住搖頭失笑著轉頭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兒子,見他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站起來,踏步走到窗邊繼續看著外麵。
如此異常的情況,不親自盯著,他不安心。
邱秋進入空間就直奔書房,他在書架上翻找許久,解決咳症的方法還沒找到,倒是找到些關於榫卯,農耕,治水方法等五花八門的技術。
他看著桌上那壘得高高的羊皮卷,不由輕歎了口氣,又一手拿過書架上的其中一卷,一手捏了捏有些酸脹的眼角,隨即打開羊皮卷低頭看去。
視線在接觸到抬頭“咳症奇方”那幾個大字時,邱秋瞬間亮了幾分,“真的有啊!”
他笑著認真看了起來,片刻之後,又拿出紙筆,針對大夥兒的情況,把對症的藥方抄寫下來。
“甘草,陳皮……以靈泉水……”
邱秋邊寫邊念,生怕寫錯一味藥材,對了幾遍,確認無誤後,他把抄寫方子的紙張疊好,隨即揣進兜裏,便快速出了空間。
“咳咳咳……便血……咳咳……”
聽到屋外有動靜,邱秋有些疑惑,連忙開門出去,就見韓傑,陳剛兩個咳咳喘喘的和蕭晗站在走廊上,神色凝重的說著話。
他心中一緊,連忙開口詢問,“出什麼事了?”
“咳咳咳……邱……咳咳秋……”
三人見到他出來,連忙上前,蕭晗一臉焦急道,“隊裏好些人不僅咳得吐血,還發生腹瀉,而且,嚴重的已經開始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