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零羌的叛亂,給大漢敲響了最危險的警鍾。
黃巾賊起事時,固然洶洶,然而官軍大軍一到,很快就土崩瓦解,現在殘餘人員,隻能糾集在一隅,苟延殘喘罷了。
但是,先零羌不同,他們一來有牧場,有馬,無數匹戰馬,來去如風,難以追堵,二來,還有漢人豪強坐鎮,懂得軍事。
所以,黃巾賊可以迅速擊敗,但是先零羌卻需要徐徐圖之。朝廷一年來,無數錢糧的付出,剛換來中原地區暫時穩定,稅賦什麼時候可以恢複,還尚未得知;不想西域又驟然動蕩起來,恐怕收稅的事情,要遙遙無期了。
皇帝突聞噩耗,當日離開崇德殿後,就病倒了。
劉協覺得,皇帝與其說是被奏疏中的羌兵嚇倒,不如說是被未來的無數錢糧支出,給難倒了。
王越和關羽、張飛前來報道,劉協盡力給安排了職務。宮中的各種羽林宿衛,分數不同派係,各自分工不同,相互牽製和協作。宮城由外至內,分別由執金吾、衛尉、光祿勳掌管。執金吾的職責主要是掌管宮外巡衛,衛尉則掌管宮門警衛,光祿勳則是掌管宮內的安全保衛工作,這三道閘門猶如銅牆鐵壁,以保萬全。
光祿勳管內衛,密切掌握著皇帝等人的生死,所以位置至關重要。過去,遇到有幼齡的皇帝,太後臨朝,主弱臣強,外戚為操縱皇權,都是以軍控政為手段。所以宿衛軍權掌控在誰手裏,誰就有說話權。孝和皇帝時,外戚竇氏家族在營建勢力集團時,把心腹分置於各個角落,惟獨宿衛軍權由竇氏親自把持。在大將軍竇憲威名最盛時期,竇憲之弟竇環、竇篤和竇景分別任光祿勳、衛尉和執金吾,竇憲之叔竇嘉和竇霸任少府和城門校尉,餘為“侍中、將、大夫、郎吏十餘人”,整個皇宮宿衛力量幾乎盡入竇氏門庭。
所以,竇氏說什麼,就是什麼。大權在握,威脅到了皇權,導致最後皇帝隻好引用宦官來對抗他。
現在的皇帝,從十二歲來洛陽,被權臣架上做皇帝,經過了風風雨雨,在位已經十幾年了,政治手腕雖然並不高明,卻也並不傻,皇宮內外的宿衛權,牢牢抓在極信得過的人手裏。
比如現任的光祿勳,就是素以忠貞著稱的皇室宗親劉虞,他既是宗正,又是光祿勳,還是尚書令。
這三人由於皇子特意給天子彙報過,天子給光祿勳劉虞打了招呼,所以一開始就被安排做皇子的親衛統領,王越被安排做虎賁左仆射,秩比六百石,負責步兵和射手;關、張擅騎,則為羽林左、右監,秩比六百石,負責騎兵。
王越雖然和關羽、張飛一樣,都是自認為忠良,但是,王越絲毫不覺得宮內需要太多拘束,他始終自信滿滿。覺得以自己的武藝,出頭是早晚的事情。
於是,來到宮內的第一天,就把他的頂頭上司虎賁中郎將袁術打的鼻青臉腫。
當劉虞接到哭訴,派屬吏趕到現場調查情況,發現原因僅僅是,虎賁中郎將今日視察各單位的執勤情況時,卻發現這位新來的下屬正曬著太陽,光著腳丫子,眯著眼睛舒舒服服在摳腳。於是,他就辱罵訓斥,於是他自己就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