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和唐恪當然跪地辯解,說絕無此等心思,都是為大宋的江山考慮。
趙桓冷笑,接著說道:
“用實物或者銅錢來納稅,除了像你們這樣的蛀蟲可以以次充好,以少充多,甚至以假充真來逃稅減稅避稅之外,那些征稅的官吏也可以從中大做文章,魚肉百姓。
這才是真正的搞得民不聊生的稅法。種田人要交十擔稻子的稅,辛辛苦苦挑到了衙門,這些貪官汙吏看著是上好的稻子,卻非說是陳年稻子,而且是濕的,沒曬幹,讓別人抬回去。
如此折騰,直到農人給他們塞了銀兩喂飽了他們,才會收下田稅,這還是良心不是很黑的,故意刁難而已。
還有的更可惡,果農繳納的水果本來是上好的,送到衙門非要讓他放在衙門,說等幾天再辦,現在沒空。
等到幾天之後水果都爛了,然後又讓果農再去挑來,如此一次又一次,使無數的水果就這麼爛在了衙門口,果農毫無辦法。
朝廷沒有得利,農民受到了損失,這些貪官汙吏或許除了故意借此索賄之外,也可能隻是因為那天心情不好,又或者就隻是想偷懶,就不顧農人的辛苦勞作。
衙門官吏在收各種實物租子的時候,動的手腳就太多了,比如傳說中的小鬥進,大鬥出,便是其中一例。
原本一鬥糧食,那些官吏手裏用的鬥量出來可能最多隻有一半,非要叫農人再補一半,多出來的一半糧食就落入了他們的腰包。
布匹也是這樣,人家繳納的物品數量夠的,非說不夠尺寸,窄了或者長度不夠,逼著對方又得去拿新的布料了,自然這些又落入他們的腰包。
這些貪官汙吏做的手腳,天底下誰不知道?以為朕也不知道嗎?別把朕當傻子了。”
唐恪和耿南仲更是臉色蒼白,沒想到皇帝對於貪官汙吏的這些魚肉百姓的手段也是非常清楚。
而太上皇卻是不知道這些的,也沒人跟他說,他也不關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
在他看來,還不如一隻花鳥讓他有興趣,雖然不會去了解,現在從皇帝耳中聽到,隻覺得如聽天書一般,心想原來還有這麼多貓膩在裏頭。
他頓時就明白了,原來蔡京他們為什麼抄家的時候能抄出這麼多金銀,那數字連他這位皇帝都張大嘴半天合不攏,為什麼?隻因為有太多的貓膩可以做。
以蔡京為首的這些大小官吏,在幫著他征稅的過程中能落入他這位皇帝腰包的估計也就一小部分,大部分隻怕都被各級官吏給吞了。
宋朝苛捐雜稅名目繁多,收上來的錢卻還是不夠他花的,一來是他太能花,二來是因為有大部分的錢都被這些人給吞了。
所以太上皇有一種惱羞成怒的被戲弄的感覺,重重的在桌上猛的一拍:
“大膽!”
桌上的硯台彈了起來,墨灑在了他畫的花鳥上,頓時把畫就給汙了。
。您提供大神沐軼的重整山河,從穿成宋欽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