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公子再開玩笑,段某隻能先禮後兵了。”段衍相信他也不想在那麼多人麵前惹人懷疑。
“玩笑玩笑,小人莫無妄,不知江公子家裏可招人?”莫無妄立刻慫了,求救江忘憂。
“那就請莫公子暫以江家客卿的身份,隨我同往虎口。”江忘憂給了他台階下。
莫無妄並不滿意這個身份,也沒多做爭辯。
段衍對此無異議,倒是關寧遠有些不認同地看了江忘憂一眼。
俗話說君子不近危,這人來曆不明,交給段衍處理為妥。關寧遠知道,懷虛應是為了報方才相救的恩情,可這實在不謹慎。
“段門主,董鈞如何了?”
“哥,你還好吧?懷虛,你受傷了?”
“活閻王死了嗎?真死了?死透了嗎?”
一堆小輩舉著火把七嘴八舌,很快長輩們也來看過一輪,段家的門生子弟進來收拾現場。
午夜才過一切便已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後半夜江忘憂又帶眾位大家長回村裏看過廢宅,說明情況,查探一番。莫無妄跟手跟腳跟了他一路,遭到了許多人的白眼,江家的大家長則忍住了當著眾人的麵問起他。
關寧遠受傷較重,就在大家休息的地方打坐調息,由關若塵陪著他。段敏如則是坐在他們附近發呆了半晚,有些心情複雜。
“師妹你沒事吧?那個姓江的欺負你了?”段立是段家的首徒,跟了師妹帶這些人抄近道,也是剛才斷後的人。他回曲江鎮報信才趕回來,安排好門生做事,就趕緊過來關心自家師妹了。
“沒有,你別煩我了。”
段敏如平素也不怎麼有好臉色,段立不以為意又哄了她幾句,沒一會師弟喊他,他就又去忙了。
關若塵看了兩眼那邊,無語轉回了頭,繼續關注自家親大哥的情況。
段家和金陵江家並不是世交,不像江家和關家那般已交好多輩,而是她父親和江忘憂的父親自少時便相處甚好,互相引為知己。隻不過數年相交,江父赴她師公壽宴時,遭牽連為魔教所殺。因此她父親一直耿耿於懷,對江忘憂格外重視關切,今年竟然還說起要和江家聯姻。
段敏如扯著地上雜草,繼續想著:他死了父親是很慘,可是也怪不到我家啊。我師公還不是一樣被害了,父親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生天。父親平時都拿他當親兒子看,今天也替他手刃仇人了,難道還一定要把唯一的女兒也搭進去才夠嗎?
她鬆了手轉念又想到方才的事,低下頭撅起了嘴:其實江忘憂長得倒不錯,還救了我,武功也很好。就是聽說他很悶,成天都是想著要重振江家。說起來江家衰落也就是從他父親去世開始,唯一的嫡子英年早逝,江家舉全家之力,召集中原武林與魔教一戰,結果損失慘重。
段敏如兀自矛盾糾結,連正主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注意到。
關若塵關心完江忘憂的肩傷,才抽空瞅了跟在他身旁的莫無妄一眼。
聽完介紹,她行了禮:“淮水關若塵,我哥關珀璧。剛才多謝莫公子救了懷虛。”
莫無妄驚得後退半步差點跳起來,這什麼情況,江忘憂自己都還沒跟他道謝呢,關家的小姐莫不是?他止住驚嚇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江忘憂,笑著說:“誤會誤會,我本來想去救那位穿桃紅衣裳的姑娘的,失手失手。”
“不管怎樣,你都救了懷虛,當得起這一謝。倒是有些人,當真是大恩不言謝。”關若塵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