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換個宿主，早就被天道規則碾得渣都不剩了。
也虧得是秋野，不僅沒事，還頂著天道規則的威力，作威作福肆意生殺了這麼久。
當然了。
秋野壓根不在乎。
一個小世界的破天道規則而已，就算玩命弄他，除了能叫他吃點苦頭，還能拿他怎麼樣？
弄死他？
根本不可能。
大不了就是磋磨些他的靈魂力量，最後把他彈出該世界，而那些被損害的靈魂力量，隻要他完成楊秋野的願望，就能補回來。
要是補不回來……
那就補不回來唄，反正他殺也殺爽了，不虧。
但秋野沒想到，欒無竟是察覺到了世界對他的排斥，但仔細一想，作為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他能察覺到，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秋野不是沒考慮過欒無，隻是他覺得就算被這個世界彈出去，他和欒無也還有下一世。
他們終會再次相遇。
可他忘了，對於沒有青鸞記憶的欒無來說，這樣的分別就是永別，如果他就那樣消失，對欒無來說，未免太過於殘忍。
萬般思緒閃過。
最後化為落在佛子頸間一個吻。
“我答應你。”
“除非你死，否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佛子為惡鬼跌落凡塵，惡鬼又怎會無動於衷呢？
他早就愛上了。
在最為開始的那一刻。
畢竟他穿越三千世界，目的從來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拯救他的神明。
…………
“你要去哪兒？”
深夜，秋野在一陣笛聲中醒來，他眉頭一蹙，正要去看個究竟，豈料剛起身，腰間那隻手就把他拉了回去，接著便對上了欒無的眼。
佛子盯著他。
神情莫名有些幽怨。
像是在譴責他說話不算話似的。
秋野：“……”
秋野一瞬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無奈地在欒無唇上吻了吻，“我秋野向來說話算話，我答應你不殺鳳玲瓏，就不會殺她。”
在這個吻下，欒無眉眼變得柔和，隻是他仍舊沒放開禁錮在秋野腰上的手，而是又重新問出了那個問題，“那你要去哪兒？”
秋野：“……”
行吧。
可能是他的信譽值太低，小和尚現在已經不信他了。
“聽到外麵的笛聲了嗎？”
欒無細細聽了聽，果然聽到了一陣悠悠笛聲。
“聽到了。”
秋野勾著欒無的衣領。
“我們苗疆人善控蠱術，有一種蠱蟲，可以控人心神，將其種在人身，平日蠱蟲會陷入沉睡，但聞笛聲，蠱蟲便會蘇醒，跟隨笛聲支配中蠱之人。”
“此蠱叫魂蠱，以笛聲驅動，故而此法也稱控魂術。”
“鳳玲瓏曾纏著我，要學控魂術，我教了她兩次，而在她和虞朝下令殺死我和我阿妹前，就搜走了我們身上所有的蠱蟲。”
“魂蠱也是其中之一。”
欒無眼神一凝。
“所以那些姑娘們是被鳳玲瓏用控魂術殺的？”
秋野拿指尖戳著欒無的鎖骨，“是與不是，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笛聲悠揚。
漆黑夜空下，鳳玲瓏吹奏著一支半截手臂長的短笛，而她的身後，跟著三個小姑娘。
小姑娘們邁著整齊步伐，跟著她進了屋子。
鳳玲瓏站在門後，待姑娘們一個一個全部進了門，她這才停下吹奏，抬手將房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