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覺得他們船長有病。
想當初他們抓這條人魚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船都差點整個掀翻,要不是上帝保佑,他們怕是早就集體葬身在了那片人魚出沒的海域。
也因此抓到人魚後,船長下令給人魚栓上了鎖鏈,以魚鉤穿透了魚尾,還不允許醫治人魚,想以此來削弱人魚的力量。
但現在,他們船長冷著一張臉告訴他,要他治好人魚,否則就把他丟下海去喂魚。
弗雷德心裏苦。
弗雷德非常想罵人。
但弗雷德不敢。
別看他們這個船長平日臉上總帶著笑,渾身也都透著東方人特有的含蓄,仿佛紳士有禮極了,但龍華號的海盜們都知道,溫文爾雅隻是虛偽的表象,凶殘嗜血才是他的本性。
畢竟他們這位船長,就算是殺人,也會保持著春風和煦的微笑,就好像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進行什麼優雅的行為藝術。
且船長向來言出必行,他說喂魚,那就一定喂魚!
弗雷德可不想死。
隻能老老實實地給床上那隻人魚醫治。
不過人魚本身就擁有強大的治愈能力,就算沒有進行醫治,上半身的傷勢也已經全部愈合。
甚至連傷痕都沒留下。
弗雷德暗歎一句變態,接著想掀開蓋在人魚下半身的被子,觀察一下魚尾的情況。
然而剛抓住被角,刀刃出鞘聲就突然響起,然後他們船長的那把唐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銀色刀刃反著光。
上麵隱約還泛著淡淡血腥氣。
弗雷德差點一個沒忍住,當場就跪了下來。
“船……船長……”
船醫的腿哆哆嗦嗦地打著顫,聲線也抖得厲害,“我這還沒開始醫治呢,現在就喂魚是不是太快了?”
秋野擰著眉頭。
“叫你治療他,你沒事掀什麼被子?”
他隻是把人魚抱回了船長室,卻沒來得及給人魚穿衣服,這被子一掀,那人魚的身體就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他沒直接砍掉船醫的手,都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
弗雷德:“???”
弗雷德一句法克直逼喉嚨口,然後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能罵人不能罵人。
他要是今天把這句法克罵出口,一會兒就得屍首分離。
船長嘛。
船長要求多點很正常。
不就是想讓他隔著被子治療看不見的傷口麼,很合理的,真的很合理……個屁啊!!
弗雷德滿臉怨念。
“船長,您不給我看他的傷口,我怎麼給他治療?”
“我不是東方人,沒有你們那邊神奇的術法,做不到隔空治療,您要是非要讓我這麼治,也別折磨我了,不如現在就直接讓我去喂魚吧。”
秋野:“……”
隻能說關心則亂。
再加上占有欲作祟。
導致他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最基本的常識問題。
收刀回鞘,秋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然後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掀到了人魚膝蓋處。
“治療吧。”
弗雷德:“……”
弗雷德目光落到人魚下半身。
但在看到本該是魚尾的地方,卻變成了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時,他臉上浮現了驚訝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