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是在欒蕭懷裏醒來的。
日上三竿。
太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刺得他眼睛疼,不止眼睛疼……身上也疼。
“我雙親已亡,不需要奉茶請安,多睡會兒吧。”男人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攬在秋野腰間的手微微使勁,直到兩個人之間不留空隙,才滿意地在秋野頭上蹭了蹭。
秋野:“……”
秋野隻覺一陣無語。
這狗東西婚前倒是裝得人模狗樣,看著溫溫柔柔極好說話,等關上門熄了燈,那就整個化身禽獸,說的話做的事那叫一個汙穢,簡直就沒眼看沒耳朵聽。
最過分的是什麼?
是他腿明明就好轉了,白天接親拜堂,還能行走自如,到晚上他就說疼,還煞有其事,白著小臉跟他賣慘,說疼得厲害,問他能不能自己動。
結果呢?
結果這狗東西都是裝的,把他翻來覆去折騰到了天亮,秋野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啞得不行,直到天蒙蒙亮,這狗東西才算是偃旗息鼓。
閉眼前狗東西還是禽獸,醒來就化身大型狗狗?
秋野越想越氣,隻想狠狠踹欒蕭兩腳,可腳剛抬起,想到昨晚在欒蕭腿上看到的醜陋傷疤,到底是沒忍心。
“離我遠點。”
秋野伸手拐了他一下。
“熱。”
“不要遠點,要近點。”欒蕭沒聽他的,反而還把他摟得更緊了些,像是恨不得把他揉進身體裏。
秋野:“……”
那近似撒嬌的語氣,瞬間就撫平了秋野的情緒。
9958看著這一幕。
一臉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
看看,什麼叫撒嬌男人最好命,這就叫撒嬌男人最好命!它阿爸本來就對小鳥阿媽沒得脾氣,如今小鳥阿媽還學會了撒嬌,可不得直接拿捏?
果然那句話說得可真對。
男人會撒嬌。
對象魂兒在飄!
飄的確是飄,畢竟哪個大男人能受得了對象的依賴呢,毫不誇張地說,欒蕭要是態度再軟點,秋野絕對耳根子軟得欒蕭說什麼,他就能答應什麼。
不過疼痛拽回了秋野的理智。
他皺起眉頭。
“欒蕭,我疼。”
簡簡單單四個字,瞬間讓埋在他頸窩的男人抬起了頭。
“哪裏疼?”
欒蕭眉頭緊蹙,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懊惱,“是不是我昨天太……疼得厲害嗎?”
都說關心則亂。
尤其這個關心的人,還是欒蕭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甚至都來不及等秋野說話,就直接掀開被子要下床。
“我讓淩雲河去請大夫。”
秋野瞅著他這個焦急的模樣,心裏最後一點兒氣也被磨平了,他拉住欒蕭的手,臉頰紅紅的。
“……不是很疼。”
“你幫我揉揉就好了。”
小哥兒眼眸含情,嬌俏模樣看得欒蕭心猿意馬,他忍了又忍,才把心裏那些不合時宜的禽獸念頭給壓了下去。
“嗯。”
他笑著應了聲。
“我幫你揉揉。”
…………
秋野新婚生活過得蜜裏調油。
這天欒蕭突然說想吃鯽魚燉豆腐,他就來了河裏抓魚,下水沒多久,就聽見不遠處洗衣服的嬸子在聊天。
說來也巧。
她們聊的對象秋野還剛好認識。
“這李家真是了不得,前頭嫁不出去的李秋野突然嫁給了欒蕭,現在連李珠兒竟也找了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