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想過的。
其實陶秋雲已經不記得最開始是因為什麼挨打了,好像是工作時在外麵咖啡廳和男客戶談合同被孫慶撞見,孫慶覺得她不知廉恥。
又好像是過節時男上司給她包了紅包,孫慶覺得她是在和人偷情,盡管那紅包所有人都有。
到後來就更簡單了。
因為她做了不合口味的菜。
因為她一句話說得不對。
總之任何小事都能成為她挨打的理由,但孫慶不會在意打得重不重,也不會在打了她之後,送她去醫院看看。
怎麼會送呢。
不僅不送,他也不讓她去醫院。
為什麼去醫院,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家裏的醜事嗎?還是又想去外麵勾搭哪個男醫生?
陶秋雲百口莫辯。
索性就不去了。
或許一開始她的確被孫慶打動過,也愛過孫慶,但這些年,她引以為傲的事業被孫慶毀掉,自己也被孫慶強行變成家庭主婦,還要時不時接受孫慶的懷疑和毆打,這些事樁樁件件,早已磨滅了那點情愛。
此時她也不是擔心孫慶。
她是怕孫慶出個什麼好歹,事後連累到弟弟,而且孫家人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此時看著弟弟的臉色。
她卻是心裏一震,莫名就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了。
秋野把陶秋雲帶回了家,這些年陶秋野算是小有積蓄,自己買了個房,也買了車,陶秋林和他一起住,不過他沒時間照顧,陶秋林也選擇住校,隻放假才回來住兩天。
此時已經下午五點。
到了上班的時間。
秋野沒時間再管陶秋雲,隻把鑰匙給了她,又給她轉了兩萬塊錢,讓她自己買點洗漱用品。
陶秋雲推辭不肯收。
秋野拿過她手機領了那筆錢。
“爸媽去得早,以前我和尾秋小,是你拉扯我們長大,連大學都沒去上,比起你放棄的前程,這兩萬塊算什麼。”
陶秋雲一怔。
突然就覺得眼睛酸得很。
秋野不喜歡煽情,更不喜歡和青鸞之外的存在煽情,“客房尾秋占了一間,另一間隻有床,床單被罩什麼的你挑自己喜歡的買就行。”
“有事給我打電話。”
秋野交代完,轉身出了門。
…………
“小陶,我收到消息,說是這幾天上麵可能會派人下來查賬,這兩天你就費點心,別讓人鬧事。”
秋野剛到酒吧。
一個中年男人就找到了他。
男人四十來歲,穿著一身唐裝,卻梳著個大背頭,東不東西不西的樣子有點滑稽。
不過人的確是好人。
當初陶秋野輟學滿街遊蕩找事做,無意間和一群混混起了衝突,他能打,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在圍攻下敗下陣來。
不過他不服輸。
咬著牙挨打,硬是一聲沒吭。
這一幕恰好被男人撞見,男人叫邱閎,手下經營著幾家酒吧,還有地下拳場,陶秋野那股不服輸的勁兒還是身上的孤狼氣質打動了他,所以他收了陶秋野,讓陶秋野幫他看場子。
其實說是看場子。
其實就是給陶秋野一口飯吃。
陶秋野自己也明白,他感激邱閎,做事一直很盡心盡力,所以後麵有人鬧事,才有了他搶刀捅人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