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沒給欒深說話機會。
直接掛了電話。
欒深本來就緊張，一開始他以為秋野是要拒絕他，心都差點停跳，直到後麵聽到秋野說要想花，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然而一口氣還沒鬆完呢，電話就驟然被掛斷，於是他一顆心就那麼吊在了半空。
不上不下。
要不了命。
但也舒服不到哪兒去。
他顧不上想別的，出了樓梯間就徑直朝電梯走去。
正值莫子寧從會議室出來，他環顧一周，最後在電梯口發現了欒深的背影。
“你去哪兒？”
莫子寧今天沒穿裙子，也不是長發，取而代之的是白襯衫和卡其色休閑西裝褲，這身裝扮讓他看著不像是女人，倒更像是個貴公子。
貴公子也的確是男人。
隻是城東城西都知道他是欒深的人，隻要欒深出現的地方，就必然有他莫子寧，而他那張臉又的確精致，穿男裝時更是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實在紮眼。
也實在好認。
而女裝是他的興趣。
有時欒深出門辦事又不想暴露身份時，他就會換上女裝。
不得不說女裝確實是個遮掩身份的好辦法，通常隻要他作女裝打扮，就算他站在欒深身邊，就算旁人認出了欒深，也認不出他莫子寧。
此時莫子寧雙手抱胸地靠在電梯旁的牆上，一頭紅發張揚又惹眼。
“我知道那群老家夥是很煩，你也不想應付他們，但好歹他們也是全爺的第一批心腹，多多少少得給點麵子。”
“你剛才暫停會議，說中途休息，他們就已經夠不滿了，現在你要是一走了之，信不信回頭他們就上全爺麵前編排你？”
全爺全名全智。
盛城地下暗場的混亂局麵就終結在他手裏。
欒深知道莫子寧說得對，隻不過他不在乎，“舊時代過渡到新時代，總免不了流血犧牲，如今政策變了，上不得台麵的肮髒東西就該從船上掃落，全爺既然選擇了放權給我，就代表他同意並支持我的做法。”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怕告狀。
“話是這麼說，但新官上任都要燒三把火，你不能指望著一把火就把這些老東西都燒幹淨吧？”
莫子寧說著摸了摸下巴。
“我跟你一塊長大，也知道你的脾氣，就算你不想和那群老家夥周旋，但麵子工程向來做得到位，不會給他們發作的機會。”
“但你今天真的不對勁。”
“先不說在會議室頻頻看手機，後麵還玩手機，現在更是一聲不吭就要走，完全不顧是不是把老家夥們的臉往地上踩。”
“不對勁。”
“你真的很不對勁。”
莫子寧湊近欒深，眼眸裏滿是八卦的光，“你老實說，你這麼著急忙慌的，是不是要去見誰？”
欒深看他一眼。
沒接他的話。
莫子寧是誰啊，他跟著欒深這麼久，欒深隻要撅起屁股，他就知道欒深要拉什麼屎。
這種時候的沉默。
那基本就等於是默認。
莫子寧眼裏的八卦意味更濃，“還真是啊，所以你要去見誰？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小美人？”
小美人三個字令欒深皺眉。
“別叫他小美人。”
莫子寧一愣，隨即臉上浮現調侃，嘴上更是不饒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