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桑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沒有再等著看顧初雪的下場。

她這就屬於典型的不知足,身在福中不知福,總想著看別人的幸福生活多好,可全然不知這些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顧桑桑還是以為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沒想到第二天她剛來給霍時禦送飯,就在醫院門口被堵著了。

是紅著一雙眼睛的陳佩瑜,她看起來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已經哭了一晚上的,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就全都沒有看到,她直接轉身提著東西上樓。

可她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陳佩雲突然衝了上來,然後用身體擋住他要上樓的腳步。

“我們聊聊吧。”

這句話有些可笑。

大概是她上初中的時候,她這個時候才來顧家沒多久,學校需要收幾百塊錢的學雜費,可是陳佩瑜整天忙著打牌,全都忘了給她交了,也不是全都忘了吧,至少她就沒忘了跟她在一個學校的顧初雪。

她等消息一發下來的時候,就給顧初雪上交了,可唯獨忘了她的,她捏著發白的T恤,背著顧初雪不要的上小學的小破書包,怯怯生生站到陳佩瑜麵前伸手要錢的時候。

她現在還記得當初她那一臉嫌棄的模樣,她當時好像正在喝茶。

看到她伸手要錢,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們收養你是為了給我們顧家爭名聲的,用不著你上什麼學校,隻是需要我們雪兒能共宗耀祖就行了,你上不上的都無所謂,這學雜費不出也行,不如你明天就回來吧,也不用上了……”

她隻想一句話,否定她所有的人生,可是因為後來九年義務教育是被強製執行的,所以她的算計才落了空。

等到上了初中準備要升高中的時候,她在初中的成績表現並不突出,因為也不敢突出,顧初雪但凡考的不好就會在家裏哭訴,連帶著她也要受責罰,隻要她比她考的高,家裏的棍子就永遠落在她身上,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學乖了,變得不那麼努力,至少表麵上不那麼努力。

這樣顧初雪能每次考的都比她好,她臉上的笑多了,顧父顧母的臉上的笑也多了,她的生活才好過一點。

小小的她,開始真正懂了生活之道。

就這樣的成績,在中考的時候,她努力發揮了一下,她夠得上市裏麵最好的學校的末尾,當然還是會習慣性的比顧初雪要低一點。

所以當時,她是親耳聽到了陳佩瑜和顧振國的對話。

“這掃把星,成績還不如雪兒的零頭,而且就這樣的成績,就算是勉強上了高中又有什麼用呢?能考得上大學嗎?到時候根本就收不到回報,而且我們當時候我們不是還打算著讓她……”

陳佩瑜說著說著語氣就停了下來,但是剩下的,現在的顧桑桑就能很好的補充進去了。

“而且要是讓她上最好的高中,到時候不也是浪費錢嗎?反正九年義務教育我們已經弄完了,要不直接把她弄到公司裏麵當一個清潔工算了,反正咱們自家公司查的也不嚴,是真有人舉報咱們雇傭童工,就隻說她是我們的女兒,因為做錯了事情,弄去受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