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拉著肖容,說道:“容容,咱們走!”
肖容點點頭。
杜鵑怕嚇著孩子,早就將孩子抱到院門口那邊去了。
卞金玉走了兩步,卻又頓住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卞昆鵬,然後看向卞滿鬥,遲疑了一下,終還是淡淡說道:“白可馨在澳大利亞,當初與你離婚的時候,她懷著你的孩子!”
“什麼?!”卞滿鬥叫了起來。
卞金玉卻不再理他,拉著肖容離開了院子,身後傳來卞昆鵬的蒼老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出了院子,回到車上,卞金玉看著肖容,突然說道:“謝謝你,老婆!”
“謝我什麼?”卞金玉有些莫名其妙。
“謝你讓寅寅叫他一聲爺爺!”卞金玉說道。
肖容歎了口氣,勸道:“該忘記的忘記,該放下的放下吧,林知文你都饒了他了,什麼放不下?”
卞金玉不答,開著車向前行去,走了一段路,卞金玉突然開口問肖容道:“容容,我是不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肖容歎道:“卞滿鬥他什麼也不知道,他也是被林知文蒙蔽了,你們畢竟有血緣關係!”
卞金玉歎了一口氣,又不說話。
金寅興致勃勃地看著窗外飛過的景物,不時問著杜鵑問題。
肖容沒話找話,好奇問卞金玉道:“白可馨真的懷了卞滿鬥的孩子?他們怎麼可能,不是老早就鬧離婚了嗎?”
卞金玉道:“就在卞滿鬥跟白可馨提出離婚的時候,白可馨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很猶豫,跑來找我商量。
本來她不想離婚的,但在知道了她可以得到卞滿鬥的一半財產後,她真心想離婚了。
跟著卞滿鬥,雖說有吃有穿,但她總感覺那些財富都不是她的,她想財產上寫上她的名字,而且她已經不能容忍卞滿鬥在外麵的花天酒地了,因此在以孩子讓卞滿鬥回心轉意和離婚之間,她猶豫了!”
肖容笑道:“你當然支持她離婚了,是不?”
卞金玉點點頭,說道:“想著白可馨懷的畢竟是卞家的骨肉,所以我對她大方了點,按原計劃,我本來想讓她賣出股票後一分錢也拿不到的!”
肖容歎道:“金玉,這是天意,也許你媽媽已經在天上原諒卞滿鬥了吧?他們十多年都沒有孩子,偏偏在那個節骨眼上有了,你不能違背天意。”
卞金玉沉默片刻,歎氣道:“所以今天我才告訴卞滿鬥白可馨懷孕的事,就是希望他能帶著卞昆鵬去澳大利亞找白可馨,過點好日子吧!不過他能不能再次打動白可馨,得看他的本事了。也不知我這樣做對不對……”
“你做得對!”肖容笑道:“做事循著自己的良心就好,就算別人欠你的,收回也應該留有餘地,這樣才能給自己增加福報。至於那些沒有處罰到的惡,冥冥之中自有老天爺去處罰呢!”
“老天爺?真有老天爺麼?”卞金玉笑著問道。
“當然有,不然我也不會莫名其妙到這世上遇上你了!”肖容笑道。
“怎麼是莫名其妙到這世上來呢?”卞金玉笑道:“你媽媽辛苦生的你呢!哪個孩子不是父母懷著希望生下來的?咱們家的金寅不是這樣麼?”
“是,你說得對!”肖容笑著說道。
前麵的一段公路,兩旁的楊柳樹上,爬滿了菟絲子藤蘿,嫩嫩黃黃的一大片,聽金寅大叫著:“哇,好漂亮的柳樹,好象很奇怪耶!”
杜鵑笑著教他:“寅寅,那樹上纏的是藤蘿叫菟絲子,是一種中藥哦,你媽媽常用這個給客人治臉呢!”
“是嗎?那我們去采些帶回家吧!”金寅提議道。
杜鵑笑道:“樹那麼高,怎麼采啊,咱們店裏收購的多著呢!”
“笨,我們可以搭梯子啊!”金寅不屑說道。
聽著孩子奶聲奶氣的話,肖容看著卞金玉,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夏天,她搭了梯子,爬上牆頭,跨過牆去扯那滿樹的菟絲子……
幸福的種子就是從那時候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