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紅梅早起了,正在廚房做早飯,兩人小聲說著話。
盧星迷迷糊糊的跟著也起了。
盧陽推她,“星星你起來幹啥,你趕緊回去睡!”
“我去撿麥穗啊!”
盧星理所當然的,就想跟著去。
割麥子的時候總有一些麥稈很容易斷,斷了就掉在地上成了孤零零的麥穗。
小時候,盧星在趙玉芝的指揮下,跟著盧陽溜溜達達,撿了一小筐又一小筐的麥穗。
沒辦法,你要是割麥當天不撿,總有勤快不嫌累的人,晚上趁著月光給你全撿回家。
豎著耳朵一聽,好像有打麥機呼嚕嚕的聲音,咣咣咣的,這麼早就開始脫粒了?
可還真是到了麥忙時候,打麥機未來十天半個月,都會像現在一樣,從淩晨就開始烏拉拉工作,一直到下半夜。
都怕約不上啊!約不上,割好的小麥就在擱那堆著,再碰見下雨,可全完了!
待到了麥田裏,太陽一忽兒就掛的老高了。
樹上的蟬嘰嘰哇哇的叫,割麥的聲音刷刷刷,汗水順著臉頰嘩啦啦。
中午簡單吃點幹糧,在麻袋蛇皮袋下麵打個小陰涼地休息一會,下午再接著幹。
盧星看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爸媽和奶奶,深深感到了農民的不易。
辛苦勞作一整年,腰包裏賺個小幾千塊,個個曬成碳,一張嘴,一排白生生的牙齒。
麥子割完了,要麼去找打麥機脫粒,不舍得出這個錢的,往馬路上一鋪,往來的車人壓一壓,扁擔砸一砸,等麥粒拖出來,還要揚麥子曬麥子,垛草垛,處處都是活兒。
盧星從遠處跑過來,看新鮮垛好的麥咭垛子,後退幾步,一個平地起跳,就越上了草垛,跟蹦蹦床似的,咻的就陷了進去,她樂的嘎嘎嘎的笑。
哎,真好玩,她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6歲的小孩。
小小兒童歡樂多呀!
忙完這一陣子,收好麥子賺了錢,腰包鼓了鼓,終於可以歇歇了。
盧飛誌在院子裏打了幾個燈,涼席鋪地上,家裏人一順兒的躺席子上,一邊搖著蒲扇一邊拉呱。
“爸,種地實在是太累了。”
盧陽這幾天也累的不輕快,大字型躺在涼席上,一手搭著地麵,一手搭著趙玉芝,雙眼發直的放空著。
趙玉芝好笑的給他扇了扇,撲閃了幾下,趕跑了一堆問訊趕來大吃大喝的黑蚊子。
“是啊,農民多累啊,所以啊,陽陽和星星,一定要好好念書,將來考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咱們小山村,又好多年沒出過大學生了,等你們倆長大了,爭當先鋒!”
盧飛誌說著說著,就開始描繪外麵的世界,外麵的大學。
盧陽聽著入了神,憧憬的很。
盧星躺在席子上,腦袋枕著交叉在腦後的兩條胳膊,望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外麵的世界很好,大學也很好,可是,如果有家裏人的世界,更好。
她想起一直盤桓在心底的憂慮,翻了個身,側躺著,探著頭問盧飛誌。
“爸,你有沒有考慮過,不種地,種花種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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