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四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穀雲也從一個三年級的9歲孩童,長大成了少年。
如今六年級畢業考結束,隻等穀雲渡過這個假期,就會進入到一所貴族中校就讀。
曾經的小學同學,大部分各奔東西。
嗯,小學升初中,用各奔東西有點奇怪。
可在穀雲看來,確實可以這麼形容。
首先是小鳥遊十花,她考入了遠月學園,成了初等部的學生。
中野丸尾進入了一所名為聖克羅尼亞學園的學校。
至於原因嘛…
隻能是他心心念念的零奈姐姐,也在這所學校當老師啦。
這家夥,總算是如願以償的成為了對方的學生,向著他夢寐以求的師生戀,邁出了實實在在的一大步。
對了,這裏補充一下。
零奈貌似是有男朋友的,真刀真槍的那種。
穀雲覺得這要是不出意外,中野丸尾估計得狠戴五頂綠帽,然後心甘情願的為鄰家姐姐和初中老師養孩子。
嘛,其實也沒什麼。
中野家那麼有錢,養五個女兒,算得了什麼嘛!
還有千尋,因為穀雲和平塚靜的照顧,女孩在學校裏交了不少朋友,渡過了一段歡樂的童年時光。
安倍祥明還是那副老樣子。
這小子年紀越大,其行事作風和思想態度,就越是跟安倍家的傳統相悖。
可偏偏,身為家主之子的他,將來注定要回去繼承安倍一族家業的。
為此,安倍祥明不止一次的跟穀雲訴苦,羨慕他可以不用管飯島集團的事情,能一心追求自己喜歡的法術。
安倍祥明:你喜歡法術,我喜歡大姐姐,都是愛好,豈有高下之分?
不過穀雲覺得,要是他兒子的夢想是去當牛郎,穀雲估計自己會把這個逆子的腿都給打斷。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用管飯島集團的家業?’
繼承家業,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穀雲要去上班,要開各種會。
還得坐著飛機,東奔西跑,與無數的政客和資本大鱷扯皮。
參加晚宴,出席各種舞會和派對。
禮儀要學,對應的知識要學,甚至一言一行,都不能再像現在這般隨意。
這四年來,飯島環的生意越發膨脹。
特別是在千禧年的當下,飯島集團所代表的利益群體們,終於向著那個位置,發起了進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今年,飯島家就該成為豪門中的一員了。
“穀雲~~~”
平塚靜一腳踹開飯島家的大門,邁著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開始了她元氣滿滿的又一天。
當然,事後她基本上都會被穀雲狠狠的揍一頓屁股。
明明是出身傳統家族的平塚靜,性子卻越來越野,特別是在穀雲麵前,簡直比泥猴子還要泥猴子。
而對於他管教平塚靜的事,平塚太郎夫婦選擇了無視。
或許他們也意識到,自家的大號被他們練廢了。
於是這四年來,夫妻倆努力耕耘,終於是在一年前,開出了小號————平塚真理。
這一次,夫妻倆說什麼也要培養出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靜可愛?
平塚靜隻要可愛就夠了!
那種一拳能把門板打穿的妹紙,平塚家已經徹底絕望了。
是的,我們的靜可愛這一次是真的練成了殺人拳法。
平塚靜: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四年前的暑假,穀雲實在是拗不過平塚靜,隻能帶他前往鄉下。
‘師傅!請收我為徒吧!’
見到飯島蝸牛的第一眼,靜可愛便拜倒在了對方絕世高人的氣質之下,死纏爛打的,要拜他為師。
一開始,爺爺也沒什麼答應不答應的。
畢竟是孫子介紹的。
既然他會帶這個女孩過來,那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爺爺盡管壽命不多,可教靜可愛一點本事的功夫,還是有的。
然而問題是…
‘師傅!我想學少林功夫!’
話音未落,平塚靜拍了拍手,一大群黑衣墨鏡男便出現在了飯島老宅前方,將不計其數的禮物,送了過來。
‘小小心意,還請師傅收下!’
‘???’
那一刻,爺爺是懵逼的。
他有些沒搞清楚狀況,幾次詢問,這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簡單來說就是,他被孫子坑了。
‘徒手攀爬珠峰?’
爺爺年輕時,確實做過類似的事,但他是跟津場、玲子他們,坐著青嵐飛上去的啊。
徒手攀岩,可別為難他這個老宅男了。
‘橫穿熱帶雨林?’
嗯,這件事也做過。
那個時候為了尋找瑪雅人的預言法術,四天王跟無數異國的魔物鬥智鬥勇。
‘百慕大自由泳?徒步撒哈拉沙漠?蹦極東非大裂穀?’
爺爺當時就想給穀雲頭頂一巴掌,告訴他‘你怎麼不讓我升天呢’。
這麼吹,是想要現在就把他吹死嗎?
‘這些事,我隻做過一些。’
‘不過我知道有個人,他全部都嚐試過。’
教法術,爺爺還是蠻在行的,可練武功…
小姑娘,別鬧了。
這世上哪來的什麼武功啊,你要相信科學!
說罷,爺爺就讓靜可愛看不到的青嵐把門帶上,然後推薦穀雲去找津場木史郎。
論四天王最強近戰,還得看辣個男人。
最重要的是,津場木史郎不是每天都盼著早死嘛?
正好靜可愛來了。
這麼大一隻,還經常豬突猛進,還怕氣不死他?
於是,爺爺拒絕了平塚靜的禮物。
他飯島蝸牛,生平視金錢如糞土,兩袖清風!
‘為了我們四天王能早日團聚。’
爺爺給津場木史郎打了電話,並給予了親切的慰問:‘這個小姑娘,就交給史郎你了。’
‘……’
津場木史郎覺得自己被坑了,但他沒有證據。
沒辦法,穀雲推薦過來的人,以他們的關係,津場木史郎根本無法拒絕啊。
‘師傅!’
於是,梅開二度,平塚靜誠懇拜師。
而這次…
津場木史郎是打聽過的。
平塚家,東京名門,那不是有錢不有錢的問題。
那是巨富啊!
錢多的花不完的那種!
說實話,津場木史郎還是非常期待的。
他當時可眼巴巴的等著平塚靜送拜師禮呢!
‘嗯?’
然而這次,靜可愛表示自己吃一塹長一智,機靈多了:‘師傅你放心,我不會用金錢侮辱你的!’
津場木史郎:侮辱啊!盡情侮辱啊!我做夢都等著你來侮辱我啊!
結果嘛…
嗯,師傅向徒弟討要禮物的事,也就辣個男人能做得出來了。
靜可愛一度懷疑津場木史郎會不會是個騙子,直到他隨手一拳,打斷了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接著又徒手幹掉了一頭野豬。
‘師傅!!’
靜可愛知道自己錯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是個真正的高人啊!
‘欸,沒必要沒必要。’
‘那些個虛禮,老夫從來不在乎。’
‘隻要每年把禮物送到位,為師就心滿意足了。’
好在,津場木史郎也沒有糊弄平塚靜。
對方沒有靈力,學習不了法術。
但津場木史郎手中,確實有一些特殊的法門,比如一種叫做‘呼吸法’的東西。
‘穀雲,我已經從津場木老師那裏,習得了超厲害的功夫。’
‘我要挑戰你!!!’
嗯,學會了呼吸法的靜可愛,覺得自己又行了。
於是...
‘啪!’
‘哇啊~’
‘讓你挑戰,我讓你挑戰!’
‘斯密馬三~~~’
穀雲用自己的巴掌,狠狠的告訴了平塚靜,別有事沒事,來找他挑戰。
可惜,掙脫了束縛的靜可愛,絲毫沒有學乖,甚至還能放狠話:‘給我記住,我還會回來的!!’
那兩年,穀雲幾乎在往返鄉下,與爺爺交流法術心得,以及跟靜可愛的打鬧中渡過。
直到兩年前,爺爺離開了人世。
參加葬禮的那天,平塚靜和穀雲一起前往祭奠。
小丫頭雖然沒在蝸牛那裏學到什麼本事,但這位親切和藹的老人,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從小就沒有祖輩疼愛的靜可愛來說,蝸牛就像是親爺爺一般。
‘我覺得你包藏禍心。’
穀雲暗道:‘隻是我沒證據。’
為了不讓這丫頭傷心,穀雲將黃泉的存在,告訴了她。
不用擔心結緣了,就會遇到妖魔的問題。
平塚靜在那兩年裏,早就遇到過好幾次靈異事件了。
於是,穀雲帶著她一起,親自將爺爺的靈魂送上了通往黃泉的列車。
雖然這不是永別。
可陰陽兩隔,終歸是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輕易相見了。
也是這一年,11歲的穀雲成為了民間術士流派,飯島流的掌門人。
飯島流的門人不多。
如今還活著的,包含美夜子與穀雲在內,也不過區區數人。
這兩年來,穀雲在自身法術,以及靈力的修煉上不曾荒廢的同時,也開始吸納優秀的人才,擴大飯島流的門庭。
“咚!”
清水潺潺,流淌在靜謐的庭院之中,驚鹿因盈滿而墜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沙沙沙。”
懸空回廊後,鋪著榻榻米的書房內,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手持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勾勒出常人看不懂的古怪符號。
少年模樣俊美,帶著些許書卷氣。
一頭黑色碎發下,略顯慵懶的雙眼注視著手中的作品,或許是對其頗為滿意,少年露出了一抹平和的笑容。
“紅葉。”
“在。”
隨著少年的呼喚,原本空無一物的房間內,一個身穿紫色和服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她雙目微眯,低垂著頭,跪坐在那裏,恬靜的好似一副唯美的畫卷。
“把我之前雕刻的麵具,拿過來吧。”
“嘩噠~”
穀雲放下毛筆,也是此時,身後的推拉門被移開,一個身穿短打,額頭係著布巾的少年走了進來。
他端著一個木盆,裏麵裝了清水。
“穀雲大人。”
“嗯。”
穀雲清洗著雙手,同時詢問道:“他們都到了嗎,曉?”
眼前的紅發少年,正是名為曉的蜘蛛妖怪,是穀雲四年前,從津場木史郎家中帶回來的。
比起溫柔賢惠的妹妹鈴蘭,這小子就是個刺頭。
好在,穀雲是真心對待兄妹倆。
在最初有些不愉快後,曉承蒙穀雲照顧,成為了飯島宅邸的管家。
“桃矢少爺已經到了。”
曉恭敬的跪坐在地上:“其他人,暫時還沒來。”
“另外,靜小姐就坐在大廳裏,大呼小叫的。”
少年詢問道:“要不要,讓鈴蘭把她丟出去?”
曉跟津場木史郎,那是深仇大恨。
當年就是這個老頭,在他變成巨大的蜘蛛妖怪襲擊普通人,掠奪敬畏的時候,將他一拳揍飛。
事後還使用各種詭計,讓鈴蘭將他當成了父親般的存在。
這直接導致身為哥哥的他的地位,一落千丈!
一想到史郎的弟子,未來有可能成為穀雲的伴侶,成為他的主母,曉隻覺得未來一片昏暗。
“狐姐。”
穀雲通過式神聯係,通知三尾狐:“給小靜上杯茶,讓她火氣不要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