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城主,你這可是在對皇室不敬。”
周行也出聲提醒,但謝丕絲毫沒有放下手的意思,繼續喊道:“郡主啊,既然在府中何故不出麵一見?還是說.”
“郡主你不在府中?”
隨著謝丕的叫囂,泉王眼神愈發冷冽,眼看著就要站起身來。
砰
突然,廂房的一扇門被推開,眾人回頭,隻見慕容淨顏手持純白長劍,倚靠在門框邊翹首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那自然是要得讓謝伯伯見上一麵。”
慕容淨顏此刻心裏忍不住在臭罵這謝氏父子,明明兩邊都想退婚,偏偏有人要當顯眼包,是怎麼你見不到本少爺睡不著覺是吧????
不過今天他必須得站出來。
若躲著不出,恐怕泉王今天的麵子就要被折煞完了。
並且出來替他解圍,增進一下父女感情,完事兒還不眼含熱淚的把那玉玨給我?
那才是我的命啊!
隨著慕容淨顏的出現,本來氣氛緊張的大院針落可聞,謝丕眼裏露出震驚,而謝棗則像地主家剛被批鬥完的傻兒子,腦袋嗡嗡的。
這什麼情況?
仙女?
他突然理解了泉王為何苦口婆心的勸說,這老東西分明是金屋藏嬌,哦不,金屋藏仙!
太不厚道了!
慕容淨顏走下台階,一直走到泉王的身後站定,看著謝丕和謝棗問道:
“不知謝城主還有何要求?”
不等謝丕發話,謝棗突然上前一步看向泉王開口道:
“小侄愚昧,正如家父所言,小侄鬼迷心竅容易遭人蠱惑,聖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侄願親自去將城中所有告示撕掉,再於城前向郡主賠罪。”
“既然是父母之約,百善孝為先,我謝棗定當踐行,生死無悔!”
“隻求嶽丈給我個機會啊!”
慕容淨顏聞言嘴角一扯,這姓謝的剛才還在怪他爹,轉頭出口成章生死無悔,真是夠孝的。
泉王一聽這話更是急眼了,伸出一個指頭指著謝棗大喊道:“本王警告你不要瞎喊,誰是你嶽丈。”
謝棗慌了神,就要跪下來給泉王捶腿捏背,好在謝丕及時出手一隻手把他提到身後,才沒讓他繼續丟臉。
周行見狀,適時地補刀道:“謝家還真是名門望族,這變臉的功法還真夠高深的。”
謝丕臉上此刻已經沒了笑意,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淨顏後,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
“我說王爺怎麼會出爾反爾,原來如此。”
“不過.”他眯起了雙眼,語氣也沒了來時的客套:“咱們當年的約定始終是算數,我看這門親事還是得辦。”
“謝丕,你這是在威脅我!?”泉王頓時臉色變得極差,若非他如今修為盡失,非要一巴掌把眼前這位拜把子兄弟拍死。
謝丕搖了搖頭:“不敢,但是王爺也看到了,我這兒子對郡主心有所屬,郎才女貌,實乃良配。”
就在謝丕還要繼續說的時候,隨著啪的一聲拍桌聲,打斷了他的話。
桌上正是那枚謝字鐵牌。
周行起身,舉著鐵牌道:“這枚鐵牌,是從圍剿公主的殺手那兒發現的,僅憑此腰牌便能定了謝公子的罪,設伏謀殺王女,該當何罪?”
謝棗麵色頓時一變,他張著嘴想要解釋什麼,城主謝丕反倒是悠然自得,麵向了周行。
“周參事,若本城主未曾記錯的話。”
“衛道司指責在斬妖除魔,立身之本便是遠離朝廷紛爭,我也算是一城之主,大衍的命官,你怎敢汙蔑於我謝家,在這翠城?”
說著,謝丕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慕容淨顏隱隱看到有黑褐色的罡氣在其皮膚表麵浮現,遠遠看去恍如一頭壯碩的黑熊。
周行並不發怵,反而隨手將鐵牌交給了泉王檢驗,也眯眼放下狠話:
“這人外有人,謝城主如此喜愛逞強鬥狠,可莫要踢到鐵板了。”
聽到這話謝丕的氣血散去,又露出了假笑,他畢竟不敢真的明目張膽的對衛道司的人出手,隻是想嚇唬一下,沒想到周行年紀不大,卻是半步都沒退縮。
莫非他還有依仗?
謝丕收斂氣勢,再次看向周行的眼神稍微有了變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周參事,既然你們衛道司來到了翠城,本城主倒是有一件要事要尋你相助。”
“何事?”周行隱約覺得不對。
謝丕嘴角一咧:“那幾十裏外的黑吠山,一甲子前妖物出沒吞沒無數修士,現如今又不知何故再次蘇醒了,這件事周大人應該知道吧。”
“衛道司除魔衛道,義不容辭,既然在這翠城,便請周參事率部眾再去黑吠山看看,本城主可是聽說那山腳下每時每刻都在死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