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淨顏?”
他開口,口吻疑惑:
“素聞棄劍山莊收徒嚴格,這崖州又是貧瘠之地,慕容姑娘是來自何家?”
朱寰安聞言看向蔣玉,眉頭微微皺起。
“蔣壇主,這些話恐不方便告知。”
蔣玉哈哈一笑,擺手道:
“公子莫怪,隻是這宣城不太平,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蔣某近日來這也是嘴順了。”
“姑娘不想說無妨事。”
“有何不能說。”慕容淨顏抬頭,看向蔣玉聲音鏗鏘:
“淨顏乃翠城泉王之女,自幼離開崖州,在槐州的南香學府進修,不日前歸城送別家父。”
蔣玉愣了愣,旋即點頭道:
“原來是泉王之女,早年間蔣某在九州求道時,也曾聽過泉王前輩的事跡,既然是他的女兒自然是天賦卓絕。”
“如此,蔣某也不多說了,這就為二位開啟這馭道鼎。”
說著,蔣玉從懷中抽出一枚符紙,隨著他默念著密語,符紙竟然冒出了火焰。
接著他將符紙丟入鼎中,刹時間鼎口噴光,竟有熊熊火焰燃燒,說是火,卻更像虛影一般。
蔣玉轉身:
“隻需將指尖血滴入,便能顯化祖血仙魔,若是二位觀完有不解之處,我這還有萬血策,可助你們查找。”
朱寰安點頭:“有勞了,棄劍山莊祖血為秘,還煩請蔣壇主暫且回避。”
蔣玉走下木階,在路過慕容淨顏的時候他微微停頓,偏頭道:“慕容姑娘的身上,可是清香的很呐。”
說罷蔣玉並未停留,而是徑直走出了青銅門。
朱寰安將門關上,對慕容淨顏抬了抬手:“上去吧,照他說的做便可。”
慕容淨顏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知為何他感覺這蔣玉似乎對自己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試探,但自己應該不認識他才對。
不管了,先測血。
走上木階,慕容淨顏抬起左手,另一隻手緩緩抽出腰間的劍。
老實講,雖然這幅身體劍技熟練,但慕容淨顏卻沒怎麼使過劍,劍鋒搭在指尖上時還有點猶豫。
從小到大,慕容淨顏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手指頭抽血。
正準備閉上眼睛心裏建設個兩秒鍾,結果,一根手指突然按在了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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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飆出的鮮血飛濺入鼎中,慕容淨顏轉頭看向朱寰安:“你在幹嘛。”
“怕你不敢,幫你一下。”
把劍丟一邊,慕容淨顏捂著自己的手指頭到處搖擺,閉著嘴巴發出了無聲的咆哮。
朱寰安見狀笑了出來,似乎沒見過這樣的修士。
“喂,你這樣嗯?”
就在朱寰安準備揶揄的時候,餘光卻注意到氣運鼎中翻湧的火焰竟然漸漸熄滅了。
“這是?”
朱寰安眉頭大皺,他立刻雙手撐在鼎口往裏看去,慕容淨顏也注意到了異樣,將飆血的手指塞入嘴裏也趕緊探頭。
下一瞬。
洶湧的氣焰自鼎中噴薄而出,慕容淨顏隻來得及抬手,被狂風氣浪吹得倒退三步,就要跌下高台。
好在朱寰安及時伸出手將他拉住,此刻的朱寰安抬頭看天,眼眸中金光大現,麵露驚色。
一直衝天光柱直上雲霄,說是光柱,卻是無限的紅色花瓣在飛旋上升。
整個宣城的人此刻都被吸引,抬頭看向夜空。
圓月之下,無數紅色海棠花瓣紛飛,四散雲中,墜入城中萬巷,甚至夢中人都被這清冷的花香驚醒,握著花瓣失神。
那一夜,月因海棠染紅,宣城花香徹夜不散。
而在衛道司的青銅樓中,朱寰安迎風向前一步,他預感到還有更恐怖的異相正在醞釀,而且樓外已經傳來了破風聲。
不止一道!
“哼!”
朱寰安將黑刀插入高台,讓慕容淨顏抓緊不至於被狂風掀飛。
接著他再次往前,毫不猶豫咬破手指,隨著他的血飛濺進爐鼎,朱寰安一掌拍在青銅鼎上,海棠花柱頓時一頓。
接著一道更龐大的玄色虛影自鼎中飛躍而出!
海棠漂染血月,雲浪之中,一頭白首黑龍咆哮而生,龐大的虛影如同要遮蔽月色星光。
不止是宣城,整個崖州都聽到了龍吟九霄的怒吼之聲。
而青銅大門也被猛地推開。
蔣玉以及另外幾道身影聯袂而至,他們臉上都浮現出震驚之色。
“果真是仙魔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