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方才提到的偃州龍頭,還有其義子,都是何人呀?”
“昨日支開師妹,莫非師兄是去.”
呼出一口熱氣,朱寰安走到窗邊將簾子拉上,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九州盟坐擁九大龍頭,其中偃州龍頭功參造化,他這一脈在九州盟裏可謂如日中天。”
“其義子,名為乾容。”
“資質亦與我等相同的仙魔之姿,甚至能力壓九州盟聖子,潛龍榜上來日有名。”
頓了頓,朱寰安轉過身來,語氣悠悠:
“假以時日,此人與我棄劍山莊或為大敵,而你也勢必會有與其交鋒之日,今時同你講講也正好。”
重新坐下,朱寰安神色不變,隻是眼神卻十分認真。
連慕容淨顏都不自覺的坐直了些,洗耳恭聽。
“你猜的不錯,昨日我所見之人,便是乾容。”
“之所以令你避開,是因為乾容此人雖天縱奇才,卻巧言令色,善於操縱人心,斷不可為其外貌言行所誘導。”
“另外.”
朱寰安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的酒袋,隨口道:
“若是被他發現你是仙魔之姿.”
“即使有我在,即便這是我棄劍山莊的地界,憑他的性子,也會立刻殺了你。”
慕容淨顏悚然一驚,看來自己這師兄對這乾容十分了解啊。
根本不需要自己提點什麼。
“這,他膽子這麼大,難道不怕咱們棄劍山莊的報複麼。”
朱寰安抬眼:“乾容與他人不同,九州盟必會力保他不死。”
“而你畢竟還未進門,若真的將你扼殺,師尊必然會討要個說法,但未成長起來的天才,正如璞玉未經雕琢,怎可稱得價值連城。”
慕容淨顏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
“這乾容竟是個如此麻煩的角兒,那師兄”
“咱們今晚還去觀蝶樓嗎.要不要先?”
將酒囊揚起,發現沒有酒的朱寰安將酒囊拍在桌上,冷冷笑道。
“嗬,難不成他在,我們連吃喝都要由著外人?”
“魚照吃,酒照喝!”
挑了挑眉,慕容淨顏露出會意的笑,心想果然還是激將法有用,又爭取到一晚去奪取邪神像裏的機緣。
————
夜幕星空,水波映月。
觀蝶樓。
二樓之角某張不起眼的桌子,慕容淨顏默默吃著魚,手中還拿著《點神手》默默鑽研。
經過整整一日研究,慕容淨顏已對這功法初有見解。
隨手一繞,隻見指尖氤氳出淡淡的紅芒。
慕容淨顏眯起雙眼,那紅芒便幻化成海棠花瓣的模樣。
這花瓣妖冶紅豔,隨之緩緩飄落茶杯之中,隻見那杯中如烈火烹油,刹時間龜裂粉碎,滾燙的茶水自桌上暈開落下。
“哎喲,這位客官可是沒被燙到吧!”
旁邊的小二注意到動靜立刻跑來,慕容淨顏趕緊擺了擺手:“在下無意打碎,無妨,算我賬上便是。”
“無礙無礙,這茶杯不值兩個錢,小的馬上給您換一盞!”
看著小二離開的背影,慕容淨顏對這點神手十分滿意,自己不過初窺門徑,便能有這等威力,若是加以練習必能威力成番。
隻是
慕容淨顏移開目光,看向昨日坐過的雅座。
那裏,正有一紅一黃兩道身影對坐。
“還以為來觀蝶樓是堂堂正正,搞了半天我自己一個人躲著吃,他們倒是坐在一起了。”
“也好。”
夾了一口魚肉,慕容淨顏砸了砸嘴:“趁他們聊著,待會找個機會先溜,但願那神女像還是和昨天那般無人看守。”
就在慕容淨顏這麼想的時候,遠處的黃衣男子反而先站了起來,隻見他擺了擺衣袖,便大笑著朝樓下走去。
隻是隔得有些距離,看不清此人的容貌。
待乾容下樓,朱寰安才緩緩起身,踱到了慕容淨顏跟前。
“吃的可還好?”
慕容淨顏拿筷子戳了戳牙:“自然,畢竟花的都是我自個銀子。”
朱寰安笑了笑:“你就說有沒有帶你來吃吧。”
“此地不便多說,你先回客棧,師兄有些事要處理。”
“哦?什麼事?”慕容淨顏看向樓梯處,眯眼道:
“莫非是和那家夥有關?”
點了點頭,朱寰安將手搭在腰間的黑刀上,沉聲道:
“如今師兄我周天已成,正需要一場大戰自檢,這乾容正是一個不錯的試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