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朱寰安,其橘紅色的長發,淡金色的虎眼,萬人之中亦可一眼認出,而其祖血就更不用說了
章尾之龍,燭照鍾山,即便是當今潛龍榜最前麵的幾位,恐怕也沒有這等恐怖的血脈。
“既然寰安這麼說,那老夫便也不多嘴了。”
滅元真人一甩衣袖,一幅師仗徒勢的姿態道:
“這還差不多。”
朱寰安今日終於脫下了那身紅杉,換上了棄劍山莊的白袍紅袖,和滅元真人,慕容淨顏站在一排如信號格。
他轉而看向滅元真人,問道:
“師尊。”
“既已入宗,該結束了吧。”
滅元真人點了點頭,最後看向場下的內門弟子們,抬手道:
“鬥魔台的魔血已經複燃,老夫告訴伱們為何,因為仙緣就要再次降臨!”
“徒子徒孫們,屬於你們的一紀就要到來了。”
“記住,你們始終是棄劍山莊的弟子!”
“海到無邊天作岸”
鬥魔台上,所有內門弟子齊齊握住自己的兵器,舉向高天:
“山登絕頂我為峰!!”
“山登絕頂,我為峰!!!”
慕容淨顏也被這股氣勢感染,聽著鬥魔台上震耳欲聾,直衝雲霄的叫喊聲,以及長老們正襟危坐的模樣,似乎明白棄劍山莊的底蘊所在。
那是一種張弛有度,卻無處不在的凝聚力。
可惜
慕容淨顏單手負於身後,和朱寰安一同站於滅元真人的左右手,聆聽著這熱血的呼喚。
這隻是我其中一站而已。
——
夜幕降臨,主峰元始殿。
慕容淨顏從殿內走出,邊下著石階,邊伸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自從離開鬥魔台後,自己便被拉到元始殿裏,由滅元真人為自己調理《天央未棄功》的周天。
果然其中幾處並不暢通的地方經過滅元真人的教導,已經運行無阻,且在墜仙池時被曲永擦過的毒居然還有殘留,也被滅元真人順手給排解了。
“如今成為天封,可以修行的道術也變多了,但是師尊卻並不急著傳我道法,說是明天再和我好生講講。”
“唉,真的喜歡賣關子。”
說著,慕容淨顏隨手掏出了《太古遺音》,借著月光看向這本琴聖商容的典籍。
今日授課時,他便把這本太古遺音交給過滅元真人過目。
畢竟老頭對自己頗為器重,加之商容看中自己想來並非壞事,而且自己的琴也被真人看到,並沒有必要刻意藏拙。
畢竟一個謊言,需要很多個謊言去彌補。
多了,也就濫了。
滅元真人對商容惜才似乎並不驚訝,而慕容淨顏也借著滅元真人的口,對這位琴聖有了更多的了解。
修真界女修不少,可真要論女聖卻並不多,琴聖商容無疑是其中的另類。
早年她如橫空出世,無人知曉其來曆,隻知曾依附過朝廷,後來則孑然一身無門無派,自立詩琴閣苦居琅琊山,率性而為猶勝男子。
這般個性的人物,若是看中傳人給與傳承,也並不奇怪。
“老頭說太古遺音是門高深的功法,連他也看不出其中門道,為何我卻覺得”
“這是本琴譜呢?”
慕容淨顏反複將秘籍開合,莫非自己和師尊看的不一樣?
至於那琴,滅元真人也不禁感慨是把絕世好琴,當兵器看的話,至少也是極品天寶,可惜常年沒有真氣溫養,還不夠圓滿。
隻在琴上刻著兩個字:容兒。
慕容淨顏自然不當這是琴名,估計是商容剛出道時自己刻的字吧。
下山的路略顯崎嶇,鬆間漫步,枝月作陪,慕容淨顏走得倒是自在。
抬眼望去山遠天高,夜深人靜,溪山沐浴在疏星明月的清光中,月光下那道身影如同輕盈的小鹿,腳下踩風。
不怪慕容淨顏心情愉悅,而是因為他現在要去一個地方。
很快,慕容淨顏便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這是主峰邊上,一處名為龍隱潭的地方,位於瀑布之下,地藏火脈,常年霧氣氤氳,其中潭水溫黃,有療愈靜心之效。
是處極品靈池。
棄劍山莊門人下山遊曆完,換得一身傷痕回歸後,基本都要找到一處靈池泡上幾回,不僅能加快恢複,甚至不會留疤,讓身體更加強健。
在磨礪完體魄後來泡,也能消解身體的疲勞。
慕容淨顏蹲在隱龍潭邊上輕輕舀了一下,露出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