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麵,那女子則是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張口救下自己,那眼神自己一輩子都忘不掉。
她很想知道這名為慕容淨顏的家夥,身上那股自由勁從何而來,又是為何而活。
“問劍會上保我?”
陳湘靈搖了搖頭。
“我方才是托大其詞了,問劍會爾虞我詐,各方爭鬥。”
“誰都不敢放言,就能真的活下來。”
她看向昏暗燈火下的慕容淨顏,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至於那人的身份,我不知該不該說。”
“就像本小姐不敢篤定你真有這個能力滅掉采花教,在問劍會上活下來。”
“若是因此得罪了那人,便是我爹也要遭受影響。”
陳湘靈麵露躊躇,她一時口快揭露了秘密,可當下卻又陷入了躊躇,似乎對她口中那人十分忌憚。
“不若.算了吧?”
“你不便幫我對付采花教也無妨,我也不說出那個名字了,免得你我都不好。”
聽聞此言,慕容淨顏將手搭在桌上,臉色依然平靜。
“湘靈,此人來曆很大?”
“相當大。”
“我保證,問劍會上我自有手段活下來,采花教我也可以為你鏟除。”
“換取那個名字。”
陳湘靈啞然,幽幽歎氣道:“難吧。”
“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手段到底是什麼。”
慕容淨顏直起身子,輕聲道:
“可以。”
“不過你要發大道誓,今晚的一切都不可再說出去,包括我有六印魔獸一事。”
大道誓?
陳湘靈臉色一變,大道誓的代價有多大她怎會不知,一朝違背神仙難救,絕不可輕易發。
但.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點頭應下了。
因為她很想知道眼前這位慕容姑娘接下來到底會說些什麼,才能改變她的想法。
待陳湘靈發完了大道誓,慕容淨顏緩緩頷首,開口道:
“我以為,修仙問道,不過是俗世凡塵,披上了修士的假衣,歸根究底,逃不過欺軟怕硬,拉幫結派,為虎作倀”
“這是因為一人之力,無可更改這局麵。”
“亂局之中取勝,唯有二字,一為智,二為人。”
陳湘靈微微一愣,不經意被慕容淨顏的話語吸引。
修仙之人高人一等,這是不成文的規矩,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個說法。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苦無人幫便好似浮萍無依,縱使再強也難掩疲態,講究的是合縱連橫,馭人之術。”
“過強,則被群居而攻之,顯弱,則被吞而滅之,要想長長久久,便需”
“四處吃得開。”
慕容淨顏露出微笑,看向陳湘靈:“恰好,我的人緣不錯。”
陳湘靈嘴巴微張,眨了眨眼道:
“你指的是?”
慕容淨顏不再說話,而是將懷中的一枚紫金令牌拍到了桌上,推了過去。
陳湘靈接過令牌端詳,挑眉道:
“是九州盟的令牌,乾容給你的?”
“說來,九州盟是問劍會的東家,我雖與乾容有生死交情,但問劍會上朝廷和修真界不兩立,他恐怕都不敢幫我。”
“你能得到他的令牌,足以見其對你的重視,你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見慕容淨顏沒有回話,陳湘靈將紫金令牌放下,歎了口氣道:
“雖說九州盟如今風頭無二,但終歸是步子太大,且不論朝廷,就是你們修真界的名門大派都未必盡數服他。”
“連修真界都不是一條心,光指望九州盟也不穩妥呢阿顏。”
啪!
慕容淨顏又從懷裏掏出一枚鐵牌,輕輕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