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商容有心收我為徒,若是將她心心念念的東西尋回,換取那願望,將這尊琴聖真的拉入奪天樓裏。”
慕容淨顏此刻單手持刀,拿在眼前隨意晃了晃:“喲,好重的刀。”
朱寰安正握著雙拳,感受著這重歸於身的血脈力量,聞言點了點頭:
有這地圖在手,慕容淨顏自信能在不驚動獄卒的情況下,直接去到那金貓的藏寶密室。
他的目光瞥向一旁,問道:“他知道。”
嗬嗬
他突然開口,聲音沙啞的如同裂帛,伴隨著這聲冷笑,十八根紅龍之柱頓時暴動,洶湧的紅火甚至讓人看不清其中的人影。
這間牢房相比其他牢房多了一層鐵籠,綁著粗大的鎖鏈,頂上甚至還開了天窗,灼熱的熱浪從那天窗裏灌入。
哐啷!
“還有,湘靈”
便是很讚同奪天樓主的奪人方針,自己手裏能用的人越多,方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待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再出來顯聖又不晚。
——
這些巨柱勾連出一種霸道的陣法,虛空之中鎖鏈縱橫交錯,沈紅色的熱浪席卷,仿佛要吞噬此處的一切。
他快步上前,從慕容淨顏手裏奪過黑刀,猛地插入了腳下的磚縫裏。
這暗道狹長且沒有火把,隨著慕容淨顏彈指,一朵旋轉的紅色海棠花飄然給入,頓時映照出無邊的石階,直直通往地底深處。
鏗鏘!!
伴隨著一聲銳利的出鞘身,昭獄寺裏忽而明滅一瞬,幾乎所有犯人都感覺眼角刺痛,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又一次比了比位置後,慕容淨顏再次抬起長刀,眯起雙眼深吸一口氣
朱寰安抬頭望向頭頂燭晝的鋒芒,以及慕容淨顏那雙近視眼般眯起的眸子,額頭不禁流出了一滴冷汗。
“原來是刀拿反了!”
“阿顏。”
就在幾人要離開的時候,旁邊牢房的光頭突然扒住了鐵欄杆喊道:
“帶我!”
“再耽擱,那些獄卒該回來了。”
“此處是昭獄寺獄卒的衣物,你們快些換上吧。”
頭頂的烈陽灼其麵目,滿臉漲紅,人也早已昏迷不醒。
隻見慕容淨顏將刀穩穩放在鎖鏈上比劃了一下,接著他眯起雙眼,將長刀緩緩抬起,然後.
再慢慢放下。
意識到還有老頭在的朱寰安猛地轉頭,卻瞧見慕容淨顏已換上一身紫衣,連麵紗也給摘去,換回了自己的詭異麵具。
說話間,慕容淨顏便將長刀舉起,而朱寰安也暫且按下了心中的不解,再次抬起了雙臂:
“那就來吧。”
關於自己的道,慕容淨顏非常清楚。
“太危險了,算了吧!”
小黃鴨鼻尖輕嗅:“以你的修為,目前九泉石的距離比較有限,加上這牢獄越往深處那些聖墟的波動愈發強烈,恐怕.”
還是另一道蒼老的聲音提醒了他:“後生,你害臊個什麼勁。”
解封雙手後朱寰安抓起黑刀,哐哐兩下便把手腕和腳上的鐐銬盡數砍斷,接著歸刀入鞘,一氣嗬成。
燭晝連這東海神鎖都能斬斷,更何況是自己的肉身,他真不敢把自己的性命賭在了二十五歲這尋常一刀裏。
沒想到師妹羅裙下麵,居然還有一層衣物.
慕容淨顏隨手將自己的發簪取下,那滿頭烏發傾瀉而下,即便隔著麵具都讓旁邊的老漢看癡了。
“李散雲師兄就在我們青冥監,隻是這裏錯綜複雜,具體在哪個牢房裏.”
那老頭眼珠子一轉,也立馬跟著換了起來,隻有陳湘靈看著慕容淨顏的背影,心中生出了愧疚之意。
朱寰安蹲下,湊到老頭身前低聲道:
“帶我們去找那李散雲,按約定,我盡量帶你走。”
“果然.來對了。”
見此情景朱寰安立刻揮刀,好在燭晝來曆莫測,這些困仙鎖殘垣製成的鐵索根本不堪一擊,很快便解開了禁製。
“小子,你準備到時候用冥行印脫身?”
這下不僅老頭,連慕容淨顏都愣住了。
輕咳一聲,拍了拍朱寰安的肩頭,慕容淨顏給了個我來吧的眼神。
“師兄?”
“自然。”
走入暗道,慕容淨顏嘴角勾起笑意:“百秋城主給我的昭獄地圖如此詳盡,連這種廢棄的暗道都記載了幾百條”
“師妹,還是把這刀給我吧,憑你”
慕容淨顏之所以看中奪天樓,除了自己的血脈在這,千絲萬縷脫不了幹係以外。
“我們要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