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是她回昭獄了,況且本官何時給過她令牌!”
徐大勇頓時心如死灰,癱軟在地。
就在兩個內衛準備將他帶走的時候,洪琛突然眉頭一皺,上前半步攔下了他們。
“本官問伱,昭獄是哪名囚犯被劫走,底下的那些死囚?”
其中一個內衛左右看去,來到桌旁抬手抱拳,低聲回應道:“回大人,並非底層死囚。”
“事發一層青冥監,逃犯有兩人。”
“一人是前些日子寧尚書派人抓起來的商人李散雲。”
“還有一人.卑職不知是為何被抓,但聽聞那犯人生有橘發,如火一般。”
內衛話音落下,洪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還是徐大勇將功贖罪趕緊跑上前來:“我知道那橘發之人為何被抓。”
說著,他便湊在洪琛的耳邊說了什麼,洪琛頓時眼神一凜。
他萬萬沒想到昭獄被劫會和自己有所聯係,是他下令將那些對采花教出手的人給拘入昭獄,但沒料到會有人趕來劫獄還成了。
眾人都未注意到,正在一旁默默品酒的沈風沉眉頭一凝,緩緩放下了酒杯。
橘發?
“沈某應見過此人。”
忽聞沈風沉開口,內衛頓時投來問詢的目光,而洪琛則是趕緊介紹了起來:
“這位乃是左相六公子,沈風沉。”
沈風沉抬頭,目視前方,回憶道:
“那人是不是身材高大,相貌神異,腰間應該還有一把黑色的長刀?”
內衛頓時躬身道:“六公子所言極是。”
“那人和公子你身材相近,確實聽說樣貌不凡,且營救他的女子正是用了一把黑刀斬斷了東海神鎖。”
沈風沉嘴角一勾,眼中閃過寒芒。
似乎覺得事情忽然便有意思了。
就如同見到慕容淨顏的第一眼,他便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仿佛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做什麼,他都可以原諒。
而在街上與那橘發紅衣的男子對視時,他也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
一種難以遏製的殺意。
那種殺意很特別,並非是為殺而殺,而是不得不殺就仿佛寒芒如鯁在喉,若不出手,將會招致禍患。
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沈風沉並不懼所謂養虎為患,他不屑於扼殺天才來鋪就前路。
論天資,他自信立於大衍之巔,若真是不世之材,我給你時間去成長,直至你遙望不見。
待預感成真的那天到來,他自會取那人性命。
“你們為何抓此人?”
洪琛聞言立刻岔開了話題,他可不想自己是采花教主的秘密在這大庭廣眾下散播出去,但隻是方說兩句,樓外突然飛進一個信隼。
信隼落在洪琛的手臂,洪琛將隼翅下的信抽出後目光一掃,頓時看向了沈風沉。
沈風沉淡定自若,反問道:
“怎麼了,洪大人。”
洪琛悶咳了一聲,那信中分明寫著一行字:
【大人,您的密室遭竊,狼藉一片恐有物件遺失】
洪琛的麵色不佳,他提前走了,留在密室的隻有這個沈家六公子。
揮手讓兩個昭獄寺內衛帶著人回去交差,洪琛厲聲囑咐徐大勇不要信口胡言,這才忐忑的看著他們三人離開。
畢竟寧尚書賞罰分明,昭獄失責說大了有損皇家顏麵,若是牽扯到自己,保不準連皇上的麵子都不給。
等人都走了洪琛這才坐下,麵露難色的看向沈風沉,試探道:
“六公子啊,有下人來報,我那密室遭人竊了。”
“哦?”沈風沉嗤笑一聲,他一隻手靠著酒桌,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盡顯風流。
“洪大人覺得我會貪圖你那些褻衣?”
此言一出洪琛立馬擺手道不不不,而一旁默坐的沈素則是轉頭,語氣中略有詫異:
“沈風沉,你對洪琛的褻衣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沈風沉聞言頓時滿頭黑線,怒視沈素道:
“你不知道就閉嘴!”
“若非相國派你來,有時候我真想一劍劈了你。”
沈素立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讓沈風沉更加慍怒,深吸了一口氣平穩情緒。
對麵的洪琛見狀心中思慮,這沈風沉確實是沒有理由動自己那點收藏,莫非還有其他人?
他手在桌下暗暗掐訣,很快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果然,有一縷自己留下的印記正在百秋城中,真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確定真的不是沈風沉後,洪琛趕忙起身道:
“沈公子,下官失陪一下,我已算到那竊賊的位置,這便去速速捉拿。”
沈風沉偏頭看來,他心中一動,想到了慕容淨顏。
嗬,這姓洪的還真是縝密周全,居然在那些物件上都留了記號?